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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声结束的时候,梵谷会意地笑了:“美妙的琴声。你跟我一样,也是个‘怪人’。”月光脸颊红红的:“跟您的艺术造诣比起来,这不算什么。”

    “不不……我想起来了,我听过一张没署名的唱片,那琴声的气质跟你是一样的——你是那个‘大洋上的钢琴家’!”只是一曲即兴弹奏,就发现了月下独奏者的真实身份,月光和肖恩一瞬愣住了。

    “是……是我。”面对梵谷,月光只能承认了。画家顿时来了兴致:“我时常听着那张唱片画画,感觉妙极了。说实话,刚刚看到你的面具和钢琴演奏有关,才邀请你们进来的。

    “没想到竟然是你。看来,上苍安排了我们在今晚见面……”有红茶和窗外的景致,几人如同老友般谈天说地。

    时间流逝,会场中,圣克里斯、菲利普斯和尼采等人一一说完了话,送走了圣徒,会长终于暂时不用守在会场中了。

    今晚还有个非常重要的访客到来,于是他抽身离开现场,独自乘坐电梯,到了自己办公室中。

    菲利普斯有些不胜酒力,他让秘书倒了一杯热茶给自己。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的眼睛望向摆放在书柜上的一张照片,年轻的他和另外一个同龄人站在一起。

    那人的头发蓬乱而飘逸,两人站在夏天的阳光里,都笑得很开心,照片下方是手写体:“苏黎世理工学院1900年”菲利普斯的眼睛停留在那黑白方寸中,仿佛回到了那照片中的时空。

    他俩刚刚划了船,打算去咖啡馆坐坐。摄影师已经在岸上架好了那种老式的照相机,他们站在岸边,当时太阳有点大,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他们那时都很年轻,都觉得自己将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菲利普斯没发现自己嘴角微微翘起了。

    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突然,门口响起了节奏非常奇怪的敲门声,先是密集地连成一片,然后是两声拖得很长的敲击。

    他来了。菲利普斯有些激动地起身,亲自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仿佛静止了的人。

    阿尔伯特·艾因斯泰先生,老同学,他又来到了新约。菲利普斯耐心地等待着艾因斯泰下一步动作。

    来客面带微笑,迅速张开双臂迎了过来,菲利普斯拥抱了他,拥抱一个时间之外的人,也再一次走入了他的崎岖时区中。

    “阿尔伯特!这次拖得够长的,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有很多课题要思考,正好一个人躲起来。”

    “这可不行,崎岖时区没那么安全的。如果不早点解除这个诅咒,我们下次看见你,很可能是一具百年前的遗骨。

    “先别说那么多,先把你带回来。”菲利普斯领着艾因斯泰坐下,他从桌上拿起了怀表,坐在了对面。

    菲利普斯将怀表放在空中,一点心神投入其中,视野一直延伸,越过了对面的艾因斯泰,如同一幅超现实主义的画作一样,投向了窗外。

    一座高耸的白塔竖立在天地之间。时间仿佛停止了,菲利普斯来到了白塔的圣域之中。

    他抬头看着眼前这座巨大的建筑物,它亘古不变地矗立着。天上的太阳在移动,使得白塔的影子也在缓慢地变化、转动,像是一支巨大的天然时针。

    影子时针扫过的地面上,白色的花朵有的在盛开,有的在衰败,时间似乎正在此地奔腾。

    花丛间还有很多衍生出来的小型白塔,它们的影子在以不同的速度转动着,仿佛象征着不同世界的时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