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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特是个奇怪的孩子。”

    “在他这个年纪,别的小孩都喜欢在街上疯跑,或者聚在一起玩玻璃球。

    “他却总是在房间里捣鼓一些小动物的尸体……

    “你说,我们要不要跟他谈谈?”肯特的听觉异常敏锐,即使在二楼自己的房间,他也能听到大人在客厅里的对话。

    不过,他并不在意他们说些什么,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他的

    “解剖台”上,陈放着一只青蛙的尸体。他用黑色的图钉,好好地固定了它的四肢。

    他戴着一副乳胶手套,右手拿着它从旧货市场淘到的小手术刀,刀尖精准切入白嫩的肚皮中。

    肯特很早就发现了一件事:所有的生物几乎都有一套完整的表皮,将他们不能显露在外的东西全部包裹了起来。

    就像是一个大口袋。而切割的艺术,能将生物的另一面暴露出来。毫无保留。

    肯特说不上自己为什么喜欢这种感觉。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一只半面镂空的手表。

    半张表盘上,那些精密的零件坦荡地暴露在外,将机械表的精密构造和运行过程完全呈现。

    他那时才知道,其实大家都懂得那种美丽,只是被恐惧所掩盖了。恐惧,将人教化得墨守成规。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发誓,自己永远都要穿透恐惧,去亲眼见证美丽和真实。

    正是这样的领悟,让他拿起了解剖刀。当其他人都还沉迷于表象的时候,他已经能将一只青蛙的脏器分门别类地拆分,码放……由于堕马导致手部粉碎性骨折,导致肯特成为一个外科手术医生的希望破灭之后,他孤身前往南德尔洲旅行。

    在几乎等同于自杀的丛林深入过程中,他跌入了一个古代的坑道。在那里,他遇见了即将在历史角落如尘埃般消散的

    “掏心者”。或者说,掏心者遇到了他。总之,他再次找到了一个能诠释

    “切割的艺术”的方法。此刻的肯特,就像当年的掏心者祭司一样,几乎以人的形态,化身成为了

    “切割”这个概念。所有靠近他的东西,都在一再地被分割。而他也正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不自觉之中,朝着Ace级限界迈进……如果,突破限界真的在他死亡前一刻发生的话,那么,肖恩知道,自己一行将成为这场

    “神迹”的陪葬品。来此地收拾的教化官和牧羊犬们,将会发现切得十分稀碎的残块。

    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肖恩的眼神骤然变冷了。这场争斗,他无法继续当棋手。

    于是,以盖诺尔的力量,他再度串联起小队所有的灵力。

    “停止攻击。全力供给我。”逆着所有的破碎之力,他冲了过去。朝着最为凶暴的风暴眼冲去。

    他的身体不像奥莉薇,有整整一支伴舞者军团保驾护航。看不见的刀刃。

    实实在在地斩在了他身上。神根中那枚象征着泉眼的圆持续发光,所有被划开的伤口,几乎都在同一时间为泉水所治愈,就像是水,在劈开之后第一时间愈合。

    肖恩哪怕连一点血珠都没有洒落。身体在被切开的同时愈合,他唯一经历的,是神经层面的剧痛。

    不过,悟者属性让他可以去觉察那些痛苦,并不将他们体认为难以忍受的

    “苦”,而仅仅只是一种很尖锐很激烈的感受……虽然,灵药泉几乎有着起死回生的作用,不过,它对灵力的消耗也是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