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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刃用追忆的语调说:“他一看到我们,就大感惊
讶,连声叫奇。”
  “为什么?”
  “他说,夫妻脸他看得多了,但朋友脸却没有看到过。当时我们大奇,问他什么是朋友
脸,他就说,跟夫妻脸一样,朋友相处久了,原来也会相像的。”
  上官刃说到这里,停了一会,才接下去说:“这李天回于是问了我们一个很绝的问
题。”
  “什么问题?”无忌追问。
  “他问我们,愿不愿意改变一下角色。我们都不太懂他的意思,他又说,他有办法把我
们的容貌互相对调过来。”
  无忌不说话了,因为上官刃的话,实在是玄之又玄,奇之又奇,让他不知是相信,还是
不信。
  上官刃可没理会无忌的表情,接下去把三年前的故事,和盘说了出来。
  原来,上官刃和赵简听了李天回的话之后,都很有意思改头换面,因为他们都想,互调
一下身份,说不定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反正他们互相认识那么久了,对彼此的事都很
熟悉,假扮起来又容易得很。
  于是他们便跟随李天回回到他的家,任由他在脸上拉拉扯扯的。
  李天回的技术很高明,他利用针灸的手法,使他们在进行手术时,一点痛楚也没有。
  三天之后,当他们面对铜镜时,轰不禁大吃一惊.等他们二人互相对望时,吃惊的程度
就更甚了。
  他们还互相在对方的脸上,仔仔细细的审视,竟然发现不到任何一丝易过容的痕迹。
  他们开始互相模仿对方的日常生活习惯,又过了三天,一举手,一投足,他们都会把对
方看成了是自己。
  然后,他们有点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心中有点后悔之意,他们问李天回可不可以
恢复以前的样子。
  李天回的回答令他们震惊不已。
  “绝对不可能,你们以为这是玩游戏吗?爱玩就玩,不爱玩就撒手?”李天回说。
  “为什么你可以变过来,却不可以易容回去?”赵简问。
  “因为你们的皮肤已经受过伤,被拉扯变了形,当然不可能恢复旧时容貌。”
  “万一我们要向别人表明我们的原来身份,怎么办?”上官刃问。
  “没有办法。”李天回说。
  这句话很残酷,有如一把锋利的刀,切进了赵简和上官刃的内心,他们都感到一阵震撼
与懊恼。
  “你们必须要互换身份,永远的。”李天回又说。
  赵简和上官刃互相对望半晌,赵简才说:“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其实是有一个的。”李天回说。
  “是什么办法?”上官刃问。
  “是一个很痛苦的办法。”李天回说。
  “痛苦的办法?”赵简说。
  “是的,很痛苦。”
  “为什么?”上官刃问。
  “因为你们必须把脸上的皮拉掉,容貌全毁,以前的轮廓,才会显出来。”
  赵简和上官刃又对望着,二人心意相通,都同时想到被李天回当作实验品来耍了,心中
不禁一阵愤恨,忽然间同时出手,双掌拍向李天回胸前。
  “李天回就这样死了?”无忌听到这里,开口问说。
  “他的易容技术高超,但武功却差透之极,焉能不死?”
  “也就是说,你的故事,在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证明之人了?”
  上官刃看着无忌,说:“你还是不相信我?”
  无忌笑了笑,说:“你要我怎么相信得过?你把这个故事编得太玄了。”
  “太玄?”上官刃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呀!你知道吗?有时候真实的事,会比编出
来的故事更玄。”
  “可是这个故事……”
  “你要怎样才相信我?”上官刃打断无忌的话说。
  无忌沉默不语。
  上官刃神情极为凝重的注视着无忌,半晌,才说:“你的剑借给我。”
  无忌看看上官刃,也不问为什么,就把剑递了过去。
  上官刃接过剑,神色更加凝重,他拔出剑,注视着锐利的剑刃,然后,把剑缓缓举起,
手一曲,剑刃便架在自己颈旁。
  无忌大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上官刃凄然一笑,说:“只有这个方法,你才会相信我,对不对?”
  无忌脸色大变,说:“你要毁去自己的容貌?”
  “不。”上官刃平静的说:“我要恢复自己的容貌。”
  无忌心中思潮起伏,不知如何是好,的确,只有这个方法才能看出面前的人,到底是不
是自己的爹。
  但是,万一他真的是自己的爹呢?那容颜岂不变得血淋淋的全毁了?可是万一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