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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现在哪里还能想得到这个,满心满眼里都是爹对不起她,要打杀了那个丫头。哎没想到咱们还没想好怎么说,这事儿就这么捅了出来,不过,也算是不幸的大幸,那个夏香还没什么依仗,只要爹同意了,人也能打发走。”袁忠说道。

    “嗯听你刚刚这么说,爹说要收了那个夏香应该也是被娘给一时气极了,这才不管不顾了起来。等到他心里的气消了,让娘再说两句好话,大概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也要劝劝爹,怎么着也不能让这家宅不宁啊。”李月兰劝道。

    “哎,我也想说,只不过啧这事儿我还真不好开口,昨儿爹已经知道这个夏香还有原来那个春喜是娘想让我纳的,你说这事儿我”袁忠一脸的难色,他不是没想过跟袁老头谈,可就像当初李月兰劝他时说的那样,这件事情他们父怎么说怎么尴尬,倒还不如不说的好。

    “我想着今儿白天娘醒了之后一定是要找你去诉苦的,你就在一旁听着就好,现在这事儿毕竟是上人们的屋里事儿,咱们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说,说了哪一头,以后这日都不好过。”袁忠放下了粥碗,拿起一旁的帕擦了擦嘴,接着对李月兰嘱咐道。

    “嗯,我省的的。我会多劝劝婆婆,让她暂时放放心里的怒火,总不能弄个亲这恨仇者快的结果。只要能让公公劝回了头,那个夏香还不是说打发就打发的事情。”李月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就是,但愿娘也能想明白吧。那我先去巡防了,要是那边没什么事情,我就早些回来。爹那边你暂时就不要去管了,我昨儿看着那个夏香真是好深的心思,你也不用为她这样的人费神,等咱们把爹说通了,自然也就不是个事情了。现在你去,反而说不清楚,也不好说。再说了,双双还病着呢,你也走不开。”袁忠说着便向外走去,一边还冲着李月兰仔细嘱咐着。

    李月兰再次点了点头,让他放心,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将袁忠送走之后,李月兰重新走回到了桌前,给自己盛了一碗粥,慢慢吃了起来。

    虽然这一夜自己没在袁老太那边,可该担心的事情她可也是一件没少担心。袁老太怎么会突然晕倒?夏香的事情,还有在这件事儿里她和袁忠会有什么影响一桩桩一件件她可是没少琢磨。

    袁老太晕倒,现在看定是因为发现在袁老头和夏香的事情,可袁老太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就发现了袁老头和夏香的事情呢?要说这里面只有凑巧,李月兰是如何都不相信的。

    毕竟昨天白天,那个夏香还跟着自己说要让自己帮着瞒着,哪里有一到了夜里就松懈了下来,让一向没什么心思的袁老太逮个正着。

    而且昨日夜里虽然是没什么光亮,可李月兰也注意到了那个夏香一身上下可没什么凌乱,除了那一身的瑟缩和柔弱,她还真没看出来哪里有什么仓皇之色。而袁老头虽然是面露尴尬,可衣着也没什么凌乱的样。

    也就是说,袁老太这个逮个正着也是有水分的,怎么着也不能是在床上逮着的。而看那夏香的神色,反倒似一早便准备好让袁老太逮个正着的样。

    可是这个夏香为什么这么做呢?其实对与夏香,李月兰想不通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一个好好的十四五姑娘,怎么会舍了袁忠爬上了袁老头的床呢?这怎么想也是说不通的啊,毕竟虽然自己想跟袁老太耍个花枪,所以那春喜和夏香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被买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就算是袁老太言辞又透露出纳妾的意思,她们也理当先考虑袁忠啊。

    虽然,这一次不关袁忠什么事情,可细品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让李月兰惊疑不已。

    难不成这个夏香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袁老头?可是为什么呢?

    李月兰一勺一勺吃着碗里粥,脑里却像是卷了一团乱麻,千头万绪,一时找不到要领。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青青走了进来,说是袁老太醒了,让自己过去一趟。

    李月兰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碗筷放了下来,让青青收拾了,又去房里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双双和小石头,这才缓步去了袁老太的房间里。

    一进屋,李月兰便看见袁老太病歪歪的依靠在床上,脸上隐隐有着泪痕。让李月兰的心不由一跳。

    说实话,虽然前世自己这个婆婆真的是没少让自己吃苦受罪,自己有一度也是恨她恨的要死,要不是她非逼着自己为袁忠纳妾,接下来又怎么会出现那样多的事情?而就是在今生,自己这位婆婆也没少刁难自己,要是心里没疙瘩那是骗人的事情。

    可是,现在眼见着自己婆婆自食恶果了,心里反倒没了那股的欣喜,反而隐隐升出了一丝悲凉。

    也许,在这个世道下,女人碰上了这些事情,除了忍气吞声跟那些个进门的妾室丫头斗心斗狠,便是大闹一场被丈夫厌弃。而无论哪一种的选择,对与女人来说,都是算不得什么幸福的。

    谁不想安安心心的过日,可这日能让自己安心吗?就说自己这没缘由的重生,老天爷也非是给了自己一条顺遂的通天大道,这夫妻间的每一步还不是要让自己仔细推敲,在进步与让步之间小心经营着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谁的幸福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想起前生自己的不说不闻和不问,也说不得自己最后的下场到底全是谁的错。

    想到这里,李月兰抿了抿唇,想着袁老太的床前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