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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着他的眼回答。

”芸芸,你不用再掩饰了。我很难过当年伤了你,你的心意我也全都明白,分手之后,实在是委屈你了。但是我真的要说一句话,你就算伤心过度,也不必将你的青春白白糟蹋,随便找个人嫁掉来报复我呀!”他状似心疼地摇摇头。

她有股翻白眼的冲动。

以前为什么会觉得他是个体贴迷人、聪明幽默的男人?现在听他讲话,颇有一种令人“倒弹”的自大感。

“我没有委屈,而且我先生对我很好。”她忍着气回答。

“对你很好?你的男人把你打成这样,你怎么还为他说话?”蔡政隆随即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谁跟你说我老公打我了?”她讶异地瞪大眼,差点被他的话呛到。

老天啊,这是多么严重的误会!让人听到的话,会不得了的!

“你不要再为你的男人说话了。虽然他是我太太同母异父的弟弟,但是这么明显的证据,想赖也赖不掉。”

“我身上的伤与我老公无关——”

“忍耐及委曲求全已经不是女子的美德了,当年你因伤心而随便下嫁,是我对不起你,但你还有大好青春,要懂得保护自己,现在回头还算及时啊!”他故意边说边连连叹气,颇为她感到不值。

“蔡先生……”她咬牙唤道。

“你都叫我政隆的,你忘了?”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蔡先生!”她根本不想叫他的名字!她拚命忍着握拳从他头顶“猫”下去的冲动,说:“我的婚姻由我自己负责,一切与你无关!”她郑重地再澄清一遍,怕他听不懂,还特地一字一字地放慢速度说给他听。

谁知道,他依然故我,完全不理会她的声明。

“你怎能这么说?你现在的不幸,全是因为我引起的,我无法不内疚啊!”蔡政隆扮出一脸心痛心怜的模样。

她很想知道,有没有人的死因,是因为跟白目的前男友交谈了一席话,被活活气到毙的?

日本女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疑惑又焦急地拉拉他的袖子,想要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没想到,蔡政隆微微不悦地低斥了她一句,日本女人咬唇不语,但又难掩一脸忧郁。

“你是怎么跟你太太说明我们的关系?”她好奇地问道。

“我告诉她说,你是我读博士班时同一所大学认识的学妹。”

“就这样?”

“难道你希望我跟她说,我们以前交往过?”他轻浮地对她挑挑眉。

她想了想,觉得也对啦!如果被她老公知道了,不晓得会闹出什么家庭风波?

看看日本女人,发觉日本女人渴望地望着她,似乎很想加入他们的对话,无奈却碍于语言不通,只能挫折万分地咬着唇。

“你好,我叫花芸芸,你弟弟的妻子。”她抽来一张纸,写下她的名字,用日语告诉她。

日本女人露出欣喜的笑容,立即接过笔。也在纸上写下她自己的名字。

“我叫松本惠里,弟弟受你照顾了。”

“哪里。”

她所学的简单招呼语已经全用上了,再也没有第二句,因此她只好僵着笑脸看着惠里。

“请问,你找我有事吗?”想破了脑袋,她才想出了另一句,而且是最重要的问句。

日本女人对她欲言又止了几次,好下容易才鼓足勇气说明来意。

可是,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花芸芸不得不悲哀地面对残酷的现实——

她会用日语问人家有什么事,但是她根本就鸭子听雷,完全听不懂人家的回答啊!

于是,她只好不情不愿地转头求救于坐在一旁纳凉,明明看见她们辛苦地比手画脚,却没有主动帮忙沟通的蔡政隆。

见他悠哉地捧起茶杯,似乎懒得开口,花芸芸一个眼神立即杀过去,瞪到他坐立不安地放下茶杯。

“惠里是说,她希望你能劝劝她弟弟,叫他回日本去见母亲一面。至于认不认亲,她们不勉强了,如果他没意愿,不会勉强他的。”他清了清喉咙后乖乖回答。被她凌厉的眼神给吓到,他不禁拚命回想以前他们交往时,她有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

“你跟她说,我老公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只能建议,不能改变他的决定。如果要他去日本,只能等他自己想通。”

蔡政隆看了看她,接着唇边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徐徐对惠里说了一些话。

当他跟惠里说话时,他的眼神诡异地朝她身上扫来,甚至还用手指了指她。

只见惠里的表情越来越震惊,到最后甚至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快哭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