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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敏敏急得面目变色,连连说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你看。”田敏敏摊开手掌,常漫天见她手掌上的东西,也自变色。

突地,树林中隐隐似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玉面神剑、散花仙子,不约而同地施展出绝顶的轻功,掠向树林。

哪知树林中也有两条人影电射而出,田敏敏毫不考虑,低喝道:“躺下。”随手一揖掌中发出一片银星,风强力劲,再加上这双方都是绝快的身法,那些银星眼看就要击在那两个人的身上。

哪知其中一人“咦”了一声,拉着旁边的人向左猛退,就像鱼在水中一样,身躯由急进变为左退时,那种得意的运转,几是匪夷所思的。

田敏敏再也想不到暗器居然会落空,见了这人这种玄之又玄的轻功,心中一动。

她猛动身形,也是那么曼妙地顿住了前冲的力道。

常漫天突然飘飘而起,乘势抽出长剑,剑气如虹,身形如燕。

那自林中掠出的两条人影,突然叫了起来:“常大哥。”

常漫天一愕,田敏敏已高兴地叫着:“呀,果然是你。”

那两人一掠而前,四人面面相对,竟都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两人,一个就是常氏夫妇苦苦寻访,夏芸梦魂难忘时熊倜。

另一人自是尚未明了。

四人惊喜交集,一时竟齐都愕住了。

田敏敏心里突然一阵难受,暗忖:“这怎么办,倜哥哥来了,芸妹妹却又不见了,唉,这教我怎么对熊倜说呢?”

能倜也自发现常漫天夫妇面色的难看,不知怎地,心里突然紧张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着急地问道:“常大哥,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人类的心理,有时的确奇妙得很,常常会有一种突来的感觉,预兆着一些自己心里最关怀的事,这是任何人都无法解释的。

常漫天嗫嚅着,终于说了出来:“老弟,你来晚了一步。”

熊倜一听,心情更像是拉紧的弓弦,忙道:“常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芸妹妹不知被什么掳去了。”田敏敏无法再忍住心里的话,一五一十地将他们如何碰到夏芸,如何一齐找熊倜,如何在路上夏芸一人先走,如何听到噗咤之声,等到自家赶来时,已失去了夏芸的踪迹,全告诉了熊倜。

“本来我也不能确定芸妹妹是不是给人掳走了。”田敏敏紧颦着眉,说道:“后来我看到我送给芸妹妹的小钢丸,零落地掉在地上,这种小钢丸还是先父制作的,形式、功用却不和普通的钢丸一样,江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种钢丸,所以我才能确定这点。”

熊倜一面听,额上的汗珠往下籁籁而落,他焦急的神色,使得常漫天夫妇更不安了。

四人之中,尚未明此刻的头脑可算是最冷静的,他静听着,沉思了半晌,然后说:“大哥,我看这事好办得很。”

田敏敏道:“你有什么办法?”

尚未明道:“除了武当四子之外,谁也不会将她掳走,我们只要再去一趟武当山,不就一定可以知道她的下落了。”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熊倜等三人的同意。

常漫天忽然想起了那天在路上碰到武当道人飞鹤子的事,遂也对熊倜说了。

熊倜此刻全心全意都放在夏芸身上,对其他任何事都不在意了。

这时熊倜等四人,心目中都几乎已确定了一个观念,那就是:夏芸毫无疑问地一定是被武当四子劫走了。

这就是人类思想的弱点,在彷徨无计的时候,只要有一个想法接近事实,那么无论这想法是否正确,他都会固执地确信不疑。

这就如同一个不会水的人落入水中,挣扎之际只要抓着任何一片东西,他就不管那东西是否救得他的生命,他也会紧抓不放的。

熊倜等人此刻也正是这种心理。

何况实际上,若以情理来论,夏芸的失踪也只有这一种推测最合理了。

哪知道事实却大谬不然……

在常漫天夫妇恩爱地打情骂俏的时候,夏芸心情的落寞,是可想而知的,她除了有些难受之外,甚至还开始有了想家念头,只是她的思亲之情,还不如思念熊倜来得强烈而已。

于是她孤零地策着马,远远走在前面。

渐渐,她将常漫天夫妇抛得很远,她也并不在意,因为路是笔直的,而且只有一条,没有歧路。

那么常漫天夫妇除了沿着这条路走之外,别无其他的选择。

她自幼骑马,对马性的熟悉,宛如她熟悉自己的腿一样。

是以她骑在马上的姿势,看起来那么安详而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