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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如意过于注意两人一举一动的结果是她狈狠地摔下床去,额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撞到木质地板,她抱住头痛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而她发出的不小声响也引起两人的注意。

他该怎么说呢,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很精明,脾气倔强、个性强悍,但实际上却又不是这么回事。

她天性迷糊,标准的欺善怕恶,一张嘴老爱逞口舌之能,老爱和人讲理,自己却又理不直气不壮的,想叫她待在他身边,不以威胁的方式恐吓一下,她肯定一辈子跑给他追。

“你去准备一下。”白立书吩咐完罗克后走了进来,捧住她下巴仔细检查额头上的伤。

她额头上还残留初识那夜,罗克等人留下的瘀青,而她颊畔上的割伤虽然结痂了,但看起来却让他脸色一阵难看。

“还会痛吗?”白立书轻柔地按摩她额头上的肿包,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她T小心翼翼的模样像在保护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般。

他的指腹好似有种魔力,让她浑身又热呼呼地,一股莫名的暖流窜遍全身,身体无助地战栗。

“不、不会痛了。”方如意东看西看,羞赧地不敢正眼瞧他。

白立书按了按肿包发现软软的,似乎有瘀血积在里头,他神色严峻,唇更是带着怒意紧抿。

“我、我上班要迟到了。”

方如意推开他的手站起身,假装忙碌地在房内乱窜,一会儿打开衣橱拿出幼稚园的体育服、一会儿从梳妆台上拿起发带,然后奔进浴室,迅速将门关上,里头随即传来水声。

白立书双手抱胸靠着墙站立,嘴角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

梳洗完毕,方如意便翻下马桶盖,撑着下巴坐在上头发呆。

她昨天回来,发现窗户上的玻璃都装新的,老爸的日本松换了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琉璃盆,甚至还施了点肥料,想必是他请园艺专家来做的吧!否则依那盆日本松那晚被他们糟蹋成那样,还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而且日本松要施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弄不好是会死掉的。

最让她感到吃惊的是,她废物利用做成的邮箱,他不知道打哪儿找来差不多的材料,将被弄坏的部分修理好了。

他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事?他不是混黑道的吗?

她觉得对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按照常理,他混黑道,打打杀杀惯了,个性与做事方法应该是非常粗野毫不温柔的,可是他却是西装笔挺、气质俊尔,那张脸好看得让男人嫉妒……额头隐约抽痛,方如意用手覆在上头想减轻疼痛,却让她想起白立书抚摸她额头上的肿包时那种温柔触摸、轻柔呵护的模样,实在和他的身分大相迳庭。

倒是他的吻,狂野、霸气、充满了欲望。

已经有两次,热吻差点演变成情欲纠葛的床上运动,她得小心点,否则难保在第三次他再强吻她时,他会一时克制不了自己,直接将她拽往身下强要了她,到时她绝对不可能有力量抵挡他的!

在浴室待得太久,久到她明白再待下去,白立书肯定又会像昨天一样闯进来,方如意逼不得已只好让屁股离开马桶盖,整整衣裳深吸口气打开门。

她最不想见到的便是打开门第一眼就看见他,那会让她心慌慌的,而且在浴室里培养许久的勇气也会随着消失,尤其他又抱胸,眼神灼热……方如意神色不自然地从他面前经过。

“你今天穿体育服?”

“今天幼稚园有运动会。”怎么他的口气听起来很失望?

“小不点也会参加?”

方如意将皮包里的东西换到另一只运动型背包里。

“小恶魔是我班上的小朋友,当然得参加了,而且她还要跑五十公尺障碍赛。”

“你确定口中说的是小不点吗?”

她将包包甩到身后背起,看了白立书一眼。

“对啊,全稻苗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她还厉害的小魔头。”

方如意从白立书面前快速闪过,手却在半途被他攫住,她露出不解。

“多注意一下小不点,她的呼吸道不怎么好。”他一脸严肃。

“她有气喘?”

“不,只是呼吸道不好,为了保险起见最好别让她做太激烈的活动。”

“当初入学的时候你们并没有交代要我们多注意,她也没说自己有这方面的问题。”

“小不点的个性就是倔,爱逞强又爱面子,不喜欢别人把她当成病人,我不意外她没告诉你。”

方如意感到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比较弱势的人感到心疼,觉得他们很可怜,所以这辈子她最讨厌上医院去,她只要到急诊室去晃一圈,保证下一秒一定是哭着跑出来。她吸吸鼻子“我会多注意她的。”看样子,今天还是别让她跑好了。

“我这一、两天要下南部处理事情,你搬到我那里去住。”

“不要。”

他眉一挑,神情有些不悦。“为什么?”

她脸一红,羞赧地别过头去。“我……我上班要迟到了……”她怎么能说,搬到他那里去住,不就摆明了承认是他的女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