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有事我再打给你。”

陈嘉川知道她是考虑到自己行动不便,也没再多说,只是强调:“待会记得打给我,兴许我能帮上忙。”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

梁熙赶到医院时梁枫正在包扎伤口,饱满英气的额头上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即使没有亲眼见到伤口也知道有多严重,梁熙已经受不了,颤着声音问:“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他身边的室友,也是刚才给梁熙打电话的男孩子正要说话,被梁枫一个眼神阻止了。

梁枫笑眯眯地说:“不碍事呢,打球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过几天就好。”仿佛那伤不是在他身上,一脸轻松。

他惯知他姐姐的脾性。

梁熙见他神色无异,也稍微放了心,可是不代表自己会被他糊弄过去,正要再问清楚,梁枫就嘶嘶地喊疼,要护士放轻一些。

梁熙又一下子急了,不断对护士说着“请您轻一些,我弟弟怕疼”这样的话。

她中途给陈嘉川发了短信,让他不用担心。

因为伤到了头,所以要观察一段时间看有没有脑震荡,是以又留下来一直折腾到晚上,梁熙要接梁枫到自己公寓照顾养伤,梁枫却不肯,说明天有一门课很重要,而且还要准备考试,又在室友的再三保证说会照看他后,这才放心地让他们回学校。

只是她忘了一点,为什么在学校磕伤了,去的是离学校有段距离的医院,而不是学校里附设的医疗部。

接着几天,梁熙都抽空在家里做些东西送到学校去,顺便关注梁枫的伤势愈合情况,好在好的很快,不久就能拆纱布了。

可梁枫的伤好了,梁熙却熬病了,要应付工作,又要照顾弟弟,她便忽略了自己的身体。

不但发了烧,那种曾经如影随形的神经痛也凑热闹似的卷土重来。

在小腹的地方,一阵一阵痉挛似的疼痛侵蚀着她脆弱的神经,把她脸上的血色都抽走了,白刷刷的很吓人,终于,她疼得在办公室里晕倒了。

正好Amy经过设计部,想找她商量一下周末聚餐给陈嘉川庆生的事情,发现她歪在沙发上,惊呼了一阵,部门的同事便陆陆续续地过来帮忙。

陈嘉川接到Amy的电话也马上坐专梯下来,他第一时间,是伸手想抱起她,然后……

设计部的一个新进助理是个年轻的男孩,他犹豫了一下,便对老板说:“陈先生,不如,还是我抱梁小姐吧。”

陈嘉川握紧拐杖,艰难地点了点头,低眉看见自己发白的骨节,再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薇薇倒下的那一刻,他连碰碰她的力气都没有,甚至没能够去送她最后一程,现在,这个同样让人心疼的女孩,他同样是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一个废人。

很快就到了医院,医生诊断梁熙是因为过度疲劳免疫力降低,加之高烧不退才会晕倒的,必须先住院。

安静的病房里。

梁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左手在挂点滴,白皙显瘦的手背连血管都能看得见。

宽大的病号服显得她那么娇小,像一尊易碎的娃娃。

她中途醒了一回,喝了一杯水又在药物作用下沉沉睡去,陈嘉川一直陪护到晚上,过了探病时间,医生让他先回去,有护士照顾就行。

他又坚持坐了一小时,梁熙还没醒,只好嘱咐护士多加看顾,自己先回家,不然他也得病倒。

梁熙病得迷迷糊糊,隐约知道有人帮自己擦汗,换衣服,喂水喝,可沉重的眼皮实在是睁不开。

她像抓住浮木一样,努力握紧那双手,用沉沉的鼻音呢喃:“熙子难受,要呼呼……”

那个人刚想笑,很快顿了一下,坚决把手抽了回来,又似乎想保留那份柔软的触感,握紧拳头不放。

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无可替代的人,无论是在爱着,还是恨着的时候。

夜半的停车场黑暗幽森,一辆保时捷停在路口。

江哲敞开着车门,对着迎面走来的何培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又不是夜店的小妹妹,你看着我干嘛?”何培霖皱眉念道。

“小妹妹哪里有你何少有趣,不是恨人家恨到极点?这样三更半夜偷偷摸摸潜进病房去看人家为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开车!”

江哲嗤笑一声:“不关我的事?那有本事别喊我来!”

“我喝了酒!”何培霖耐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