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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叔婶说,周至也带走了姜沅的弟弟,原本也要带走小豆丁的。

    “晓灵,你怎么不和周哥哥一起去啊?”

    “我要等大锅回来呀。”

    陈晓灵睁着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陈刘。

    说的话十分让人感动,陈刘也差一点就被感动了。

    “你是不想上学挨板子吧。”

    当年叔婶想送她上私塾启蒙,她硬生生地将当年最和气的老先生给气的吹胡子瞪眼,手上也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戒尺。

    后来再要送她上学的时候,她就抱住了村上的柳树,死死地抓在上面。

    陈清夫妇二人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好先任由她玩上几年。

    那一年陈刘转了性情之后,又亲自教了小豆丁一段时间。

    陈清觉得陈刘教给的道理足够女儿应对未来,也就不再提念书的事情。

    “书还是念的,大哥明日请位先生来。”

    “大哥你要不再失踪两天吧,等我想吃糖葫芦再回来。”

    陈刘被小豆丁气到了,问她想不想吃糖炒栗子。

    小豆丁立马意识到大哥说的不是好吃的栗子,而是不好吃的栗子,瞬间躲到了沈言的身后,揪住了她的裙子。

    “姐姐快救我,大哥要打小孩了!”

    沈言自然下意识护住了小豆丁。

    不过,陈刘请叔婶带走了沈言,还是给了小豆丁一个完整的童年。

    自然不可能使什么劲,但小豆丁这两天应该能安生一点,先试试看能不能在家里请先生。

    如果不行,就只好自己教了。

    “我出门一趟。”

    教育完小孩之后,陈刘打算外出一趟,吆喝了一声。

    “回来吃中饭吗?”

    在里面与沈言寒暄的婶婶问了一句,陈刘想了想,答应了一声,说会带朋友回来吃午饭。

    “好。”

    随后陈刘便出了门。

    ……

    离开家,陈刘先去了京兆府,这一次终于见到了张春,不用去教坊司找他。

    “怎么?没钱了?”

    张春看着许久没见的陈刘,也吐槽了一句:

    “还记得京兆府呢?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随后答应了陈刘的邀约,说自己中午会过去,现在府衙里还有事情要忙。

    “什么事?”

    “城郊的一位富人无故死在家中,家里年轻貌美的妻子守了寡,随后来鸣冤击鼓,希望找到罪魁祸首。不过,现场证据基本都没了,也没有人证。少尹大人有些心烦,可能做悬案处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那妇人多大?富人多大?”

    “一个十八。一个五十二,不过那富人身体不错。怎么了?”

    一树梨花压海棠,玩的很花。

    陈刘答了一句:

    “查查那寡妇的来往关系吧。”

    “怎么?怀疑她杀的?”

    陈刘点了点头。

    老夫少妻,如果没有其他方向,确实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行。我去报一声。”

    陈刘随意地尽了职责之后,便不再进去让少尹大人碍眼。

    告别了张春,他往钦天监走去。

    钦天监外,好像正在准备着什么宴会,很多平日里忙着研究的弟子都在忙忙碌碌地安排着四周的布景与其他的准备。

    “崔师兄。”

    陈刘老远儿就看到了在一旁指挥的崔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杵着拐杖,脚上打着石膏。

    “回来了?”

    崔珏看了一眼陈刘,也没有太吃惊。

    与陈刘打了一声招呼,便让他帮忙看看这四周的布景如何。

    “还行。这是要做什么?”

    “过几日是监正老师的生辰,也是钦天监最放松的一段时间。”

    “原来你们平日里这么呛监正大人,心里还是记着他的啊。”

    崔珏抬手止住了陈刘继续的话语,说道:

    “不,断腿之仇,永不敢忘。监正老师的生辰,其实是我们找乐子的时候,监正老师痛苦的时间。曾经有一年,二师兄差一点就把钦天监给炸没了;师妹也曾经调过一次剧毒,钦天监差点团灭;还有一次被师弟整成了百鬼夜行……”

    陈刘被这话搞得一愣一愣的。

    这好像有些不对,但又感觉莫名其妙地合理。

    随后,陈刘便和崔珏、沐晨几位下了邀请,来家中吃饭。

    他们也答应了下来,没有拒绝。

    只不过白九还没有突破,应该是来不了。将臣的实验室发生了泄露,感染了几个弟子,这几日大概是不能出来了。

    其余的人都答应了下来。

    陈刘又告别了奇葩的钦天监,去了一趟打杆人的破烂衙门。

    坐在衙门前的不是袁平,而是另外一位打杆人。

    他递给了陈刘一封来自袁平的信,信里道了平安,又说了他在外地寻求突破,也让陈刘别给他惹事。

    “多谢。”

    “不用。记得六日后来此,领取你的任务。”

    “是。”

    陈刘最后去了教坊司。

    当然,不是去找女人的。也不对,就是去找女人的。

    他找到了绾颖,让她将太娲的一封信交给南歌。

    信里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关心。

    至于今天,他也不可能在这里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