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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手记上的第三句话,事实上,这第三句话是首诗:

    怜君无那是多情,

    一般模样负神明,

    *好爱杯中物,

    再三劝你早修行。

    她曾经研究过这首诗,认为这是一首藏中诗,把每一句中的第四个字取出来,变成了一句表白的话:那样爱你。

    如果照这么说的话,苏雪心中应该有一个人,一个她爱过的人。

    曲悠然以前没有想到这个人是谁,当然也不会想到鼠慕尘的身上,因为,据苏雪的怀孕时间上来讲,那时候刚好是自己和鼠慕尘结婚的第二个月。

    她从来没见过苏雪和鼠慕尘在一起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他。

    但是现在看来,无论是第一句“城东二十八”,第二句“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或者是第三首诗,都和鼠慕尘脱不了关系。

    再者,睿睿和鼠慕尘的长相,又有着两分相似。

    她想,自己应该去问问他了。

    看看手机,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据她对鼠慕尘的了解,这个时侯,他应该还没有睡。

    想着,她便打开了房门。

    当然,鼠慕尘是个极其危险的男人,她也害怕他再调戏自己。但眼下,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这个人真是鼠慕尘,她需要时间来说服他;但如果不是,她还要继续查询。

    所以时间不能拖。

    然而打开大门的刹那,她便愣住了――

    借着她卧室里那微弱的台灯灯光,她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缓缓的转过头,幽深的眼眸在望见她的刹那,熠熠夺目。不是鼠慕尘又是谁?

    看着他站起身就准备上楼去,她立刻上前,走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他。一时之间,她竟忘记了要问的问题,而是很自然的取走他指尖的香烟给掐灭,细心的叮嘱一句:“别抽这么多,不然晚上会睡不着。”

    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去关心他。

    事实上,这三天以来,她对鼠家人的态度都变了,不再敷衍,不再客观,而是用心的去关心他们。但三天没有见到他,她根本连关心的机会都没有。

    鼠慕尘冷淡的看着她,“你的话说完了?”

    他也不是存心这么冷淡,只是心里明白,她对他,只是愧疚。如果不是她知道了鼠慕晓的故事,她对他,永远是退避三舍的。这让他,又如何热情的起来?

    “话说完了,就不要耽误我睡觉的时间。”

    尽管前两个夜晚,他都在这里坐着,听着她做梦时的哭泣声和惊喊声,他始终没有走近她,就坐在这里静静的陪着,直到天亮,在大家睡醒之前,他又悄然离开。

    他对她的关心和在乎,远远超过了自己所能想象的。

    但是今天,她发现他了,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看着他又准备上楼,情急之下,她想留住他,却一不小心握到了他的手:“等一下,鼠慕尘,我有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

    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样去问。

    他也不出言催促,只看着她握在他手上的手,深深的,却也静静的。

    想了想,曲悠然还是勇敢的抬起头,问:“鼠慕尘,请你告诉我,睿睿是不是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

    “我说……睿睿,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鼠慕尘惊奇的看着她,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荒唐的认为?

    在他心里,他鼠慕尘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让别的女人生了自己的孩子,他就不负责任的扔到一边?

    她怎么会这么想他?

    曲悠然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声音清晰而有力:“鼠慕尘,睿睿是不是你的孩子?”

    “曲、悠、然!”

    他一字一句,重重的咬着她的名字,同时也甩开了她的手,一语不发的转身上楼。

    “鼠慕尘,你回答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追着他上楼,一路尾随着他进了他的房间,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她已经追到了他的浴室门口。

    他忽然停下脚步,挡住她,在闪着怒火的眸子里,又印上了一抹邪邪的笑容:“怎么,你是要跟我洗鸳鸯浴吗?”

    “你说,什么……”

    这是什么话?

    身体就是诚意吗?

    她用力的推着他身体的贴近,却似乎根本没用,一向坚强的她,忽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鼠慕尘,你怎么怎么坏?怎么老是欺负我……”

    当这句话一说出口,她心里的委屈全都上来了。她也是个人,她不是铁打的,“我知道,我害死晓晓,我不可原谅。你们爱她,你们要为她报复我,可是,谁来替我出口气呢?我从小无父无母,我的朋友一个个离开我,所以你就这么欺负我吗?欺负我没有两个哥哥,欺负我没有爸爸妈妈……”

    说着,她哽咽了。

    今晚,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这么放纵自己的感受。

    一滴滴的泪落在他的胸前,烫疼了他的心。他不再戏弄,却也没放开她,很温柔很温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了!难看死了!”

    “嫌难看你就走开啊!”

    也许是很久没有发泄过了,也许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已经无法冷静了。总之,她是爆发了。

    说完,觉得不解气,她还用力的踹了他的小腿一脚,哽咽着:“……那个梦雨菲,她不就很好吗?你去调戏她,去欺负她,相信她会很乐意的……”

    以她看,那个梦雨菲就很喜欢他,还追了他五年不是吗?

    一个娱乐圈子里的人,能这么专情的已经不多见了。

    听着她这话,鼠慕尘的眼神先是冷了冷,又看着她不停的抽噎的摸样,他的气立刻就消了,没好气的道:“你就这么想让我去跟别的女人好啊?”

    “是是是是是……”

    她一连喊了好几个是,最后,他的嘴唇就那么疯狂的盖在她的唇上,把她喊的无数个“是”全数吞没在唇间。

    她大惊,而且狂怒了。她咬紧牙齿,死不开口,另一面,她用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使出了多大的力,总之她是成功的推开了他。她转身就要逃跑,想冲出去。他又把她捉了回来,用力的压在墙上。

    他们像两只角力的野兽,她毕竟斗不过他,被他压在那儿,她觉得自己不能喘气了,而且,快要窒息了。

    久久久久,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他放开了她的唇,却没有放开她的身体,似乎,他的桎梏更紧了,紧得,让她觉得她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

    “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爱哭呢?”第一滴泪落下的时候,他激动,因为这表示她对他终于有感觉了,不再是一味的顺从。可,当她的泪持续的,第二滴、第三滴,不断的落下,他心里烦躁的要命,却还是命令着:“不许哭了!”

    可,她的泪就是不停的滚落着。

    他无力了,叹气了,“是,梦雨菲什么都好,她最时尚,最耀眼,也最有风情,更重要的是,她不会像你一样总是这么抗拒我,但我就是不想欺负她。曲儿,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五年来都纵容着她?”

    “为什么?”

    “这个答案,要你自己去找。”他不会告诉她。

    这辈子,他从没说过这样的话,近乎于表白了,如果她还不懂他的心意,那她就太迟钝了。

    可,遇到感情这事,她似乎永远是最迟钝的。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一抹几不可见的温柔,她心里乱了。她永远不懂,当她这样看着一个男人的时候,无论这个男人对她有情无情,她都是最动人的!

    眼看着他就要吻上她的脸,她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已经亲过了,现在,你要回答我的问题。睿睿,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我会让他流落在外吗?”他没好气的道。说完,又拉开了她的手,吻上她脸上那串串的晶莹剔透的泪珠。

    她什么时候也学会做交易了?

    似乎是被他传染了。

    既然推脱不掉他,她就跟他做交换,反正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泄欲工具,逃脱不掉的话,就尽量让自己别吃亏。这,是他教的。

    “没有。”

    他真怕她会窒息而死,放开她,咬着牙:“还有什么问题,一次问完,今晚,我一定要你!”

    他急促的说着,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不看她,不见她,他还能控制自己,但如今,温香软玉在怀,他放不开。

    曲悠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生怕他再那么疯狂的压下来,她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敢停留,立刻就问:“那你和苏雪是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你们在一起都做过什么?”

    鼠慕尘简直要被她气晕了,狠狠的瞪着她:

    “曲悠然你给我听好,我和苏雪的关系,仅止于她是我老婆的姐姐。我第一次认识她,你跟你在一起,我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有你在场。这样,你还有问题吗?”

    就算有,他也不会再给她机会了,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了他柔软的大床上。压下去之前,他憋着气:“我真怀疑,我的魅力就那么点点吗?今晚,你给我专心点!”

    她再多说句话,他一定会被她气死。

    曲悠然自知难逃一劫了,她乖巧的躺在床上,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感情,在他压下来之前,她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今晚一定要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