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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图片都存在陈明峰的手机里,随身携带,他却不敢往外掏。拿出来要费劲气力向这位木匠皇帝小屁孩解释手机的用途和来路不说,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被他讨要了去。

    手机是陈明峰缅怀自己原来时代的唯一念想了,给座金山他也不换啊。

    陈明峰开口说道:“图纸在臣居住的会同南馆,尚未完成,臣今晚不眠不休也当赶工完成。”

    “甚好。”朱由校满意的点头,旋即问道:“爱卿熟知海战?”

    “略通一二。”

    陈明峰怎么说也跟着莫雷列这个货真价实的西班牙海军少将实习过,亲身参与了对海盗的海战,不说十足精通,起码懂得海战的道道了。

    朱由校笑道:“爱卿何须过谦,你说略通一二必是精通了,陆战如何?”

    陈明峰也笑着说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陆战只是粗通。”

    “粗通么,我却是不信,”朱由校目光炯炯瞧着陈明峰,“爱卿既和张朝谈论辽东战事,对辽东情势如何看待?”

    “陛下问起,臣不敢隐瞒,若是思虑不周请陛下勿要怪罪。”

    既然木匠皇帝开了口,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是不成了,问题是陈明峰初来乍到,对辽东具体情况并不了解,掌握的情形没准和真实情况相去甚远,只得先求张免罪牌。

    朱由校摆手说道:“但说无妨。”

    “建奴虽得辽沈,看似气势汹汹,实乃疥癣之疾,我军有山海卫、宁远之固,进可攻退可守,辅以红夷大炮守城,建奴纵使倾巢而出也难撼动分毫。更兼北有蒙古诸部落,南有东江镇和朝鲜威胁建奴左右两翼,钳制建奴。建奴不破此两翼威胁,必不敢全力攻我。”

    朱由校点了点头,眼神鼓励陈明峰继续说。

    陈明峰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结果摸到一把小胡须,这才醒悟自己多日未曾剃须了。

    “敌酋努尔哈赤身经百战,臣能想到的他必定明白,他若起兵必定先攻蒙古诸部,后破朝鲜东江,扫除两翼威胁,而后沿长城一线伺机入侵我大明。”

    “爱卿言之有理。”

    “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敌酋攻蒙古,我们便援助蒙古,敌酋攻朝鲜,我们便援助朝鲜,不论胜败于我大明毫无影响。待建奴征伐困顿之极,我军以犀利的火炮和精锐的骑兵泰山压顶,一战可定。”

    朱由校叹道:“爱卿真文武全才。”

    “臣只是纸上谈兵。”

    “非也,兵部尚书熊廷弼上书坚壁清野整顿军备守广元,与卿之谋略相合。”朱由校略显稚气的脸庞闪过一丝动人的神采,扬声说道:“爱卿既知兵,日后便随朕参赞军务。”

    陈明峰肃然道:“驱逐鞑奴,扬威漠北,固所愿也。”

    朱由校谈兴渐起,和陈明峰聊了许多兵事,相对于枯燥冗繁的政务,木匠皇帝表现出军事极大的关注和兴趣,言辞往往切中要害,颇具天分。

    一番长谈,不觉时间飞逝,几名身手灵活的小太监出现在朱由校的视野,正是紫衣太监担心皇帝的安慰,选派了精壮的太监上山来寻朱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