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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能说对了,大概和那三个家伙是同路人……第一个下马的年岁四旬的光景,身材高大,腰垂金刀,哪,那副长像太令人不敢恭维了,一丛像猪毛的胡须长在他那狰狞可怖的面孔上,你想他好看吗?”

微笑着,邵真舔了一下唇角,道:“噢,当然不会很好看。哦,他正朝里面走来了,对不?”

颔了一下首,侯爱凤道:“是的。尾随他后面的年纪相仿的胖家伙,他好肥哦,知哥,你只要想想猪走路是怎么一回事,便不须要我多介绍了。”

轻声笑起来,邵真道:“再次一名是个瘦竹竿,对不?那走路的脚步和那胖兄很不相称哩。”

惊异的哦了一声,侯爱凤道:“你说得对极了,他何止瘦哪,浑身干瘪瘪的,简直瞧不出有一点油气,哟,知哥,他肩后的兵器好生怪哪,弯弯曲曲的……哎呀呀!不对!知哥;那是一条又粗又黑的蟒蛇!“

像是吃了一惊,邵真嗅了一下,又淡淡的道:“怪不得有股腥气,我还以为他是毛坑里爬出来的呢。”

吸了一口气,侯爱凤道:“知哥,第四位好像好多了,五官虽称不上端正,但也不致于到丑陋的地步,三十左右的模样,腰间缠着一条鞭子……再下一名,哟,好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要不一定是他家死了人,知哥,我不得不作这样的揣测,瞧他那张脸呵,死板板的,像是石板刻的哪!”

笑了一下,邵真缓缓的道:“该是最后一名了吧!”

“也是绝无仅有的一名。”很吃惊的眨了眨眼睛,侯爱凤低沉着,说道:“你绝对不能想像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知哥,你见过少了一只手,少了一只眼,少了一个耳朵,而且还缺鼻子和上唇的人吗?”

邵真惊异的说道:“噢,但愿我相信他是一个人。”

话落之时,那六名陌生者已鱼贯进入,他们的样子很冷漠,他们并不注意邵真和侯爱凤的对话;除了为首的一名之外,其外的自顾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甚至躺了下来,悠闲得很狂傲。

侯爱凤几乎又要害怕起来了,她哑噤了一阵子,旋又回复原状,来者不惧,惧者不来,她镇定了自己之后,很大方的,很得体的道:“诸位是来吃酒的么?很不巧这里发生了一点意外,有扫诸位雅兴了。”

中年大汉离侯爱凤约有五尺之外,他像是没有听见侯爱凤的话,他轻扬着手中的马鞭,闪着冷芒的两眼缓缓的查视着姚土城和城丁干的死状,接着又转首望了一下躺卧在血泊中的哀英俊;他转过头,清癯而又消瘦的面孔微微泛起一丝惊异,旋又消逝无形。

他轻拍了一下黑色劲装上的尘土,方才启口道,语音很缓和:“姑娘,你们是什么人?”

眨了一下眼睛,侯爱凤道:“刚出道的毛头罢了,敢请多多指教。”

显然是对侯爱凤的答话很不满意,黑衣汉子两目倏睁,手中的马鞭朝地上用力一甩,一声脆响,卷起一阵灰烟。

翻了一下三角吊眼,中年大汉捋了捋胡子,冷冷的睨着侯爱凤道:“俺大爷是谁,你丫头认得吧?”

眨眨眼,侯爱凤装傻的道:“如果把阁下那丛胡子剃掉的话,可能眼熟也说不定。”

“放肆!”

陡地一声暴吼,黑衣汉子怒不可遏的扬起手中的鞭子,刷的一声,毫不客气的便卷向侯爱凤的颈项!

“现眼了!”

一声冷叱,一旁默立着的邵真由斜侧里一个旋转,单手一撩,一探,已牢牢抓住鞭梢……

“大胆小子!”怒喝着,黑衣大汉惊怒非常,想是他料想不到邵真会下手,当时手上加劲,用力一扯!

可是,任他如何用力,邵真硬是纹风不动……

大惊,更怒,黑衣大汉的胡须几乎是根根立了起来,他狂吼着,用尽所有功力,再次用力往后一扯!

“呔,我操他娘的!”

然邵真有意捉狭,倏然一放,黑衣大汉一个拿不稳,身子咚咚的直往后退,一声叭啦,碰上门板,差点抛出门槛夕卜。

黑衣汉子满面羞怒,他鼓涨着眼,怒道:“狗小子,你不想活了!”

此时,另外的五名显然也紧张起来了,他们不再那么悠闲。

由门槛上站起来的胖家伙,满脸杀气的走上前来,他可真胖,每当他走一步路时,腮边的两团肉便像吊桶般的一上一下的振动起来。

他走至邵真跟前,挺着如鼓大的肚皮,阴狠的道:“阁下何人?”

不耐烦似的撇了一下唇角,邵真冷声回道:“何人又怎样?报名又怎样?不报名又怎样?”

阴阴的哼了两声,胖子显然是要比黑衣大汉来得沉住气,他一翻眼后,方又冷冷的道:“有种,可惜不能传下去了。”

呛一声,亮出腰间长剑,侯爱凤跨前一步,扬声叱道:“明人眼里不揉砂,胖猪,你待怎地,尽管画下道来。”

胖子一点也不动怒似的,但脸上的那股子杀气却愈来愈浓,愈来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