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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很好。阮小姐,其实我们的目的可谓是一样的。”

    银发男人冲她弯下腰,薄唇一扬,露出尖牙,邪恶地贴在她耳边道:“你想让温迹在众人面前暴露,我呢,就更纯粹些,我是想让他死。”

    阮卿卿心底依旧害怕着这位魔族男子,她深吸一口气,道:“那该怎么做?”

    “很简单呀。”

    银发男人的笑意浓烈,直起身,单手支着腰道:“他现在尚未完全入魔,只要让他受刺激,精神崩溃,他不但会被魔气吞噬,更会在众人面前暴露。”

    “砰。”

    他双手做了个爆炸的手势,邪气一笑:“东窗事发。”

    阮卿卿冷静问道:“那该如何让他精神力崩溃?”

    “喂喂喂,我要是知道的话还找你做什么?”

    银发男人轻蔑一笑:“你们人类那些复杂的情绪我不理解,当然,也不想懂,这就交给你了。”

    要去找到温迹的弱点。

    阮卿卿抿起唇:“可、可我有些不敢……”

    本来她以为,温迹尚未入魔完全,加上他那病弱的身躯,应该是不足为惧。

    但上一次,她和温迹接触的过程中,她却是无比恐惧,被他盯上的那刻,就像被一团黑色的风暴缠上。

    “那要你何用?”

    银发男人啧啧一声,他双手阮卿卿的下巴,低声威胁道:“你不做也可以,但你是不是知道太多秘密了呢?”

    他伸手掐开阮卿卿的唇,按了按她的舌头。

    “这条舌头,要不就不要了?”

    阮卿卿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支吾道:“我、我知道了。”

    “看你的了,阮姑娘,有事再唤我。”

    银发男人勾起唇角,不一会便消失了。

    能令一个人崩溃的事是什么?

    阮卿卿跪坐在地上,拼命回想着。

    在剧情中,温迹唯一一次失控,是在看到秦无风对他举起刀的时候,他笑得张狂,那日便发疯了。

    但现在,秦无风和温迹不认识,她又该怎么做?

    温迹会有其他弱点吗?

    炼药阁。

    一只肥胖的松鼠正坐在桌上,和他的几位好伙伴(提醒器)一起玩耍。

    虽然乌照可以变成少年人型,但按魔族的年龄计算,他其实还算是幼年期,心态比较幼稚。

    突然他眼睛一圆,尾巴警觉地竖了起来。

    他感觉不对,冲到门外嗅了好一会,才跑回来。

    “怎么了?”

    温迹正在看书。

    “不祥、不详,我好像闻到了七昀的味道。”

    松鼠满脸不爽,毛发都气到打结。

    温迹停下了翻书的动作,皱眉问:“七昀,是你那位叔叔?”

    “对!就是那位阴险狡诈一直想夺得魔尊之位的恶毒叔叔!”

    乌照一骨碌跳到了桌上,开始一件一件地控诉:“他这魔没有什么道德,魔品是大大的坏!在我一百多岁时,就喜欢欺负人,有一次居然骗我去仙界,害我……”

    这些事乌照吐槽了很多遍。

    简单说来,仙魔大战后,上任魔尊陨灭。

    魔界动荡不安,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权力分成了好几块分支。

    七昀就是分支中想自立为王的那一派,跟乌照这派拥立人类新魔尊是死对头。

    乌照非常生气地讲述七昀怎么欺负人:“我跟你说,他简直是魔中败类,有一次……”

    “年姑娘。”

    温迹眉目一展,连忙站起身,冲门口柔柔唤了声。

    温迹听乌照讲话时是这样的:=_=

    温迹看到阮念念时是这样的:_

    乌照更气了,两只小爪抱在胸前:……气死我辣!这个人也是大大的坏!

    今日下了小雨,阮念念边收好伞,边走进来,眉目耷拉着,有些没精打采的:“早呀。”

    温迹将她引到座位边上,让她坐下,轻声问:“年姑娘,是今日心情不好么?”

    阮念念震惊:“这么明显吗?”

    温迹笑了笑,给她倒了茶,“只一眼就看出来了。”

    “其实……”

    阮念念道。

    她刚才进门时被黄艾前拦住了。

    黄艾前经过一天一夜的艰难斟酌,终于不愧本心地奔向了银元宝的怀抱,告诉了她两百年前的事情。

    玄天门全灭,是那位炼药者动手杀的,在一个漆黑夜里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一个个人全都杀了。

    连门主都没逃掉,非常惨烈。

    起因是炼药者知道了怎么解开血契。

    然后他便失踪了。

    从此每任门主都必须发誓,解开血契的方法,必须烂在肚中,直到被埋入棺材中。

    阮念念听完后,就觉得不妙。

    原作中,温迹也几乎把玄天门全杀光了,解开血契的方法难道和门派全灭有关?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的。

    阮念念皱起眉,不知道该怎么说,表情无助道:“总觉得知道了什么,又没知道什么,想到了办法,又没想到办法。”

    这时,发顶被宽大掌心覆上。

    温迹站在她面前,动作柔和地抚摸着她的脑袋,轻声安慰道:“辛苦年姑娘,一直是为了我的事劳碌着,在下已经非常知足。”

    阮念念感觉自己像个小动物一样,被顺着毛,鼻尖钻入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温迹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像沐浴着暖洋洋的日光,被软柔的云层托起那般。

    她虽被安慰好了,但莫名地脸颊有些发烫。

    她起身,假装走到别处,纠结问道:“若、若我没能解开你身上的毒,你会怪我吗?”

    “毒又不是你下的,我怪你做什么?”

    温迹唇角挽起无奈的笑意:“我怎么会怪年姑娘来到炼药阁,出现在我面前呢?”

    相反这是他这一生,都不敢妄想过能拥有的美好时刻。

    “那……你会怪曾对你下毒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