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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伯雅是谁,朱延平一点印象都,讲课完毕后,孙伯雅受杨御藩邀请去军中检阅,朱延平还想认识认识也就作罢,跟着阎应元一行人也就准备出去吃顿饭,相互好好认识认识。

    山门前陈子龙二人也带了一帮小不点等着,总共五个人,看相貌衣着似乎是五兄弟,最大的与陈子龙差不多,最小的与顾炎武差不多,五兄弟最大的特征就是一双大眼睛。

    见朱延平与阎应元在中,被一伙通州学子簇拥着,这五兄弟望着朱延平有些因仰慕而产生的激动。他们崇拜张薄,也崇拜动手能力强,有气节的人。

    陈子龙二人上前拱手,口称兄长,顾炎武争着介绍这五兄弟,道:“兄长,这位是杭州余姚人黄宗羲。”

    年长的黄宗羲拱手,抬头面容洋溢着笑容:“朱将军英名盖江东,小弟久仰了。”

    阎应元一伙人只知道有个打虎的英武青年,准确来说是少年,朱延平还未冠礼,但已经立世立业扬名。并不知道朱延平在江南一地的名望,有张薄在士林扬名,背地里杨衰也推了一把,小公爷那边也在南京勋戚圈子多次提点。

    三个上层人物的推动,朱延平戴孝应征,夜杀太仓盗女案案犯,精通火器、单人挑杀恶虎、为气节挂印离职的种种美名,传的飞,就连京师消息灵通之人都已知道。

    黄家五兄弟,就是黄尊素的儿子,身为御史,黄尊素已经拿到了朱延平的材料,正要担当先锋劾锦衣千户杨衰在太仓跋扈,逼退国之将才一事。

    阎应元等人不知道那么多,他们只知道黄家五兄弟是丙院的核心,在丙院就读一帮东林子弟中,这五人身份最高。

    其他的东林子弟,陈子龙、顾炎武还看不上,别说他们这些丁院旁听的非东林子弟,顿时就与朱延平有了一种生疏感。

    甚至连黄家五兄弟,也是因为交谈后看起来很崇拜朱延平的样子,让陈子龙和顾炎武第一时间认可了对方,而起彼此岁数差不多,就领着来了。

    “过誉了,当时也是职责所在。”

    朱延平对五兄弟一一行礼拱手,这兄弟名字倒也有意思,老大宗羲、宗炎、宗燧、宗辕、宗彝一路排下去,名字里的意思都是以上古大贤为宗,有效而学习的意思。

    看到黄家五兄弟,阎应元等人自然知道陈子龙、顾炎武身份与他们不一样,而这伙人明显以朱延平为长,有些推崇的意思。于是,心里就有了些别扭。

    在双鹤书院就读,自然是想加入东林,可他们岁数还小,经历的不多,还有一腔热血也有自己的气节。加入东林希望的是让东林人看中才华气节,进而收为弟子,而不是折节攀附东林的子弟。

    他们沉默,话语权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陈子龙、顾炎武、黄宗羲等人手上,笑谈着出山门,朱延平左侧是笑谈的东林丙院,右侧是寡言少语的丁院旁听。

    双鹤书院山门前,此时摆了两排地摊,一排专卖吃喝,一排专卖书籍、文房四宝。还有流动的小贩,肩上背着书箱逢人就掏出书一晃封面或彩绘插图,遇到感兴趣的顾客就到一旁隐密处交易,卖的是什么书籍自然是不用说的。

    唇红齿白的李秀策拉了拉阎应元,眼眸之中满是委屈。他们请朱延平吃饭,地点就是山门前的小摊,可看到黄家五兄弟,这小摊里的小吃,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毕竟是第一次认识,再有黄宗羲五兄弟,就不能寒酸了。

    阎应元正要应答,苏成领着四名白袍,身披鱼鳞甲的家丁上前拱手行礼,道:“家主,杏妹子与寇姑娘做了饭菜,请家主早早归宅。”

    看到五人披甲,陈子龙二人不觉怪异,黄宗羲兄弟不,这是双鹤书院的山门前;阎应元一伙人也是心里一惊,这朱延平有这么多披甲家丁,想来绝对是一方将门出身。难怪能与孙传庭辩论,还是那种不胜不败的辩论。

    朱延平察觉到四周士子目光不善,还好苏成几个人没挎刀,沉声道:“书院清净之地,下回莫再披甲。”

    可苏成有啥办法?他们最体面的衣着就是这套鱼鳞甲,来这里就怕给朱延平丢了颜面。苏成也察觉到四周情况不对,正色肃容拱手:“遵命。”

    朱延平转身对阎应元拱手:“家里人做了饭菜,不如朱某强行做个东道,如何?”

    李秀策推推阎应元,阎应元没反应,李秀策就笑着说:“如此甚好,改日再请朱兄。”

    朱延平点点头,察觉到阎应元神色不对,笑着轻轻拍拍他肩膀,待阎应元点头,转身又对黄宗羲兄弟拱手:“诸位贤弟,苏杭一家,不妨尝尝家乡饭菜,可好?”

    黄宗羲拱手俯身,笑道:“苏杭一家,兄长此言大善。”

    苏成等人在前开路,这张家湾确实有些拥挤。

    从外院而入,这里已经挂上了鲁衍孟之前所书的牌匾,黄宗羲、阎应元等人书生毛病犯了,驻步停留仰头品鉴,连呼好字,黄宗羲是说:“这字,有念台先生风范,可是兄长手笔?”

    念台是士林大儒刘宗周的号,刘宗周是士林三大儒,两年前劾魏忠贤和奉圣夫人客氏,已经回浙江绍兴府山阴县老家讲学去了。

    “此乃家师鲁先生所赠,请。”

    南院中,猜测朱延平会带同学回来,一个个家丁都披着甲,分成两队演练鸳鸯战阵,这伙人争气,见了朱延平欲要行礼,朱延平只是摆手,说了声:“继续操练。”

    “遵命。”

    让没见过鸳鸯阵的一帮人看的有些过瘾,朱延平也跟着驻步,道:“场地不甚宽阔,寻个日子到郊外演练,到时请诸位贤弟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