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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姐姐已经嫁人,相公就死了这份心吧。”

    “继续活在仇恨里,相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何必呢?”

    赵初礼俊美脸庞沁出冷笑:

    “谁都能劝我死心,唯有你,没这个资格。”

    “我和吟姻分开,全是因为你母亲散播流言蜚语,害我和吟姻生了间隙误会。才让昌南王有机可趁。”

    “我被人抢夺心爱女子,毁了幸福,你和你母亲,功不可没。”

    宗盼儿红了眼圈:

    “相公又怎么知道,你与姐姐在一起就一定幸福?又怎么知道,姐姐与昌南王在一起就不会幸福?更如何知道,我嫁给你,就不能让你幸福?”

    灵魂三连问,让赵初礼陡然变色,忽的就扬起手臂,一耳光甩过去。

    狭小的车厢内,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闭嘴!”

    苏蜜倒吸口凉气。

    宗盼儿捂住脸,却没有哭,只是仍旧执著地看着丈夫,等待答案。

    赵初礼一字一顿:

    “你嫁给我之前,我便同你说过,我心中只有你姐姐,若是嫁给我,许是一辈子都只能做你姐姐的替身。”

    “你当时既然同意了,现在,就不要怪我对你冷漠。”

    “你若可以忍受,就继续装作不知情。若你实在忍受不了,我也可以与你和离,放你还本家,重新再择良婿。”

    宗盼儿听到最后一句,一个颤抖。指尖死死掐进掌心肉,才能忍住眼泪不掉下来。

    最终,抬起巴掌小脸,挤出笑容,捡起地上的杯盏:

    “……好,我再也不说了。相公,盼儿再去给你盛一杯……”

    赵初礼看着妻子谨小慎微地下了马车,背影孤寂脆弱,脸色莫名一动,怜悯短暂浮现。

    却只是短短一瞬间。

    转瞬即过。

    苏蜜看得出,赵初礼对宗盼儿还是有那么一点愧疚的。

    只是在巨大的仇恨面前,这点愧疚,被掩埋了。

    她看向马车里被仇恨煎熬的男人。

    赵初礼,真正爱你的人就在面前。

    这个女人,用尽办法想要换取你的长生。

    在你死后,一生未改嫁,精心抚养你们的儿子,还培养得很好。

    这一切,全是因为爱你。

    这才是你该珍惜的人啊。

    何必陷在过去的泥沼里呢……

    正想着,忽然觉得脸颊热热的。

    就像温热的呼吸倾吐在自己皮肤上。

    她眼睛猛地一睁开!

    自己依旧躺在秋水山庄的房间床上。

    宗律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坐在床边,近距离看着她的睡颜。

    眼神深情温柔,距离和举动,也极暧昧。

    苏蜜一惊,撑起虚软无力的身体,坐起来,靠住床边墙壁,与他保持距离。

    宗律见她醒了,坐直,柔声:

    “今天逛了一天山庄,累了吧?”

    苏蜜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宗律见她还是想走,眼底掠过一丝落寞,却又打起精神:

    “我不是说过吗?等你记起宗吟姻的一切,我就不会限制你了。到时候,你只怕也不想走了。”

    苏蜜蹙眉:“我再说一次,宗吟姻喜欢的不是你,就算再来一次,她想嫁的人,也不是你——”

    话音甫落,宗律眼眸变色,厉声呵斥:“住嘴。”

    苏蜜见他就是不愿相信,换了个角度:

    “你这样对得起盼儿吗?她才是你的妻子,才是你应该真的珍惜的人。其实你内心,对她也是有感情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