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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呦呦一觉醒来,发现她的微信被迟骋引删了。

    头痛欲裂,她却始终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自己在长椅上喝酒,然后迟骋引好像过来了。

    肯定是她酒后失态,暴露非分之想。

    或许更过分,她真的饿狼扑了食,惹怒他删了自己。

    冥思苦想,床上的人怎么也得不到答案,只好垂头丧气地出了卧室。

    “爸。”

    洛平坐在沙发上,语气明显不善:“哼,昨晚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拿起放在餐桌上的牛奶,洛呦呦下意识看了眼品牌,是他家的,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感谢老爸买的牛奶,昨晚同学聚会,心情好,多喝了两杯。”

    同学聚会这个借口是洛忻昨晚在微信上和她对的口供。

    不过洛忻什么时候来的,她明明坐的是迟骋引的车。

    洛平的话打断洛呦呦的沉思:“你要感谢的是洛忻,他买的牛奶,还送你这个醉鬼回家。”

    “知道啦,到时候请他吃饭。”

    洛呦呦快步跑进厕所吐了。

    “胃难受?”洛平从厨房端出一碗白粥放在餐桌上:“别逞强了,你爸我又不是没喝过酒,先喝点粥。”

    “谢谢爸。”

    洛呦呦从小就认为洛平是这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直到现在这个第一的位置都没人撼动。

    想到此,喝粥的人自觉失了几分力,眼尾的一微黑无声潜入眸,底部的光又暗了几分。

    -

    时间一眨眼,到了月初的第二天。

    这些天,洛呦呦每天两点一线,从不在街上逗留,杨思嘉约她好几次,她也死活不出去。

    清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人若没有缘分,也不会再见。

    解铃还需系铃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疗愈过后的洛呦呦心一横,又来到了上次迟骋引和曾妮妮见面的西餐厅,也就是他家公司大楼的对面。

    迟骋引的家庭情况还是她三年前偶然从洛忻口中得知。

    他父母各有一家公司,父亲负责精密电子出口,母亲主营食品方面。

    从那之后,每次进超市,她就会尽量留意品牌,买他家的商品。

    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态度亲和:“小姐您好,这是菜单。”

    “好,谢谢。”

    “先生,您这边请。”

    见一位身材俊拔的灰色男子走近,洛呦呦下意识挡住自己的脸。

    “好,谢谢。”

    不是他的声音,藏在菜单后的人松了口气,大胆露脸。

    点完餐后,洛呦呦便一直盯着对面大楼的玻璃门。

    直到心底思念的寸寸碎影被拼凑成真实完整的人时,她的胸口骤然发紧。

    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注视,刚出大门的男人抬起眼皮虚晃一瞟,差点对视上的洛呦呦慌得匆匆低下头。

    然而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男人已经坐到了她对面。

    “小姐,这是您的牛排,祝你用餐愉快。”

    服务生满脸微笑,询问刚到的客人:“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意面,谢谢。”

    见服务生走远,洛呦呦假装一脸轻松地冲着来人打招呼:“嗨,好巧!来吃西餐呐?”

    迟骋引的冰山脸似乎从那晚延续到了今天:“不巧。”

    陷入沉默良久,他复又开口,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你瘦了。”

    洛呦呦摸了摸自己的脸,干笑两声:“前段时间加班没按时吃饭,肠胃炎犯了。”

    见他没接话,女人看着面前的牛排突觉油腻,拿起的刀叉又放下。

    男人把自己的意面推至女人面前:“意面清淡。”

    “你也瘦了。”

    迟骋引端过牛排,不以为意地答:“和你一样,加班忘了吃饭。”

    洛呦呦的小嘴张了张又合上,同样的话,她是借口,他呢?他女朋友都不管他一日三餐吗?

    两人不声不响地吃着,见他的牛排快要吃完,她在他之前放下叉子:“我请客吧。”

    迟骋引抽取纸巾擦嘴:“不用,我尽地主之谊。”

    “谢谢。”

    一动不动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洛呦呦紧抠着手心,心底的疑问冲到了嗓子口。

    “不用,再见。”

    女人眼里的光刹那褪去,迟骋引丢下的这四个字就像夏日的倾盆雨掉进了个大冰窟。

    细而长的雨柱瞬间凝结成尖锐狠戾的渣滓,悉数攮进了她拳头般大小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