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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骋引作为一日司机,饭桌上滴酒未沾,冷静旁观着秦杭和洛呦呦俩人使着坏儿轮番给洛忻敬酒。

    秦兴国看着年轻人兴致颇高也没有制止,叮嘱了几句便让司机送他回家了。

    洛呦呦其实喝得不多,而且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满打满算也只有两瓶。

    迟骋引把冰箱里的牛奶加热后放在三个醉鬼面前,又默不作声地收掉他们手里的啤酒。

    秦杭不乐意地撅着嘴:“骋引,你干嘛呢?哥们几个高兴。”

    被灌了七瓶啤酒的洛忻苦不堪言,连忙摆手:“骋引做得对,不喝了,我们就喝这个。”

    洛呦呦其实头脑还算清醒,只是动作有些迟钝,杯里的牛奶在手中晃来晃去,她的嘴怎么也够不着。

    迟骋引把吸管放入她牛奶杯中,轻声道:“喝吧。”

    女人仰起头对说话人眨巴了两下晶亮的眼睛,含住吸管一口气喝光了牛奶:“我想去洗手间,他家洗手间在哪儿啊?”

    见她扶着桌子才能站起来,迟骋引走过去询问,“我带你去,自己走行吗?”

    “没问题。”

    喝红了脸的小女人比了个ok,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把洗手间的灯打开,男人才让她进去,洛呦呦走到马桶边才发现里面没纸了,揉着太阳穴刚打开门,吓得一哆嗦。

    门口的女人捂着胸口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迟骋引不禁失笑,然而目光不经意下落至莹白衬衫的领口时,生生止住了笑。

    脸上的酡红顿时跑到脖子根,洛呦呦顺了顺呼吸,不再大喘气:“那个……没纸了。”

    迟骋引沉声:“我去拿。”

    男人拿来的不只有纸巾,还有她的风衣。

    洛呦呦一脸茫然地被他套上衣服又拉好拉链,轻推进了洗手间。

    走廊上的男人两腿交叠,半靠在墙上点了支烟,指间红点一明一暗,薄片似的烟雾轻吻着他笔直的鼻梁,刮过那颗怅然的眼下泪痣。

    洛呦呦和迟骋引回到餐厅时,才发现那两位爷已经把战场从餐厅转移到了客厅。

    “十五、二十!十!”

    “没有。”

    “你喝!”

    “十五、二十!十五!”

    “快,干了干了,洛忻。”

    餐厅的俩人摇摇头,迟骋引开始收拾碗筷,洛呦呦也跟着摆放椅子。

    端着一叠碗,高大身影进了厨房,转头望着紧贴着的娇小女人:“你去看电视吧,我一个人就行。”

    洛呦呦自顾自地戴上橡胶手套:“好是好,可是这么多碗呢,你打算要洗到什么时候?”

    男人没说话,戴上手套取了些洗洁剂,把碗上的油污洗掉后,才给身旁的小女人。

    两人一伸一拿一清一放,动作毫不含糊,默契十足。

    洛呦呦忍不住问:“你在家经常洗碗?”

    迟骋引长睫倾覆,扫过说话人头顶:“嗯,我不会做饭,只能帮我妈做做这些。”

    “哦,我会做饭,就是不爱洗碗。”

    说着,洛呦呦伸手去拿身旁人递过来的碗,可对方没放手。

    迎向他的目光,男人鹊黑的玻璃眸仁只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或许是灯光原因,在洛呦呦的眼里,这张俊脸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温暖而柔软。

    不自觉眯了眯眼,她清晰看见仰着头的自己微张着红唇,配上那因醉酒而迷离的娇态,仿佛是向他索吻的暗示。

    她一动不动,不想扰了这样旖旎的氛围,反倒是迟骋引率先别开目光。

    洛呦呦垂落眼睑,一抹落寞之色闪过。

    “你的皮肤是不是容易过敏?”

    男人的话把暧昧一扫而光,洛呦呦倏地觉着方才的对视只是她醉酒后的幻觉。

    “嗯,皮肤耐受性不强,特别是季节交替的时候容易过敏,而且以前能吃的水果现在也不能吃了。”

    他松开了拿碗的手:“什么水果?”

    “芒果,去年暑假吃了半个芒果,过敏半个月,整张脸都肿成猪头了。”

    厨房里的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残局都收拾好才出来,客厅里的醉鬼仍乐此不疲地划着拳。

    洛呦呦数了数两堆空瓶子,就知道秦杭在划拳游戏里占了上风。

    秦杭倒满茶几上的两个空玻璃杯:“来来来,我们一起。”

    洛呦呦坐在沙发上:“你们来,我不喝了。”

    洛忻往秦杭那边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老妹来吧。”

    “对啊,来啊,我们不玩猜拳了,玩真心话大冒险。”

    秦杭对洛呦呦眨了眨眼睛,后者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