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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写的X(1)
林暮希回到南区秦宅的时候刚七点半，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儿人声。
她换了鞋走到沙发旁，放下书包，喊了声，“外婆？”
没人应。
她眉头轻蹙。
然后走到厨房里看一眼。
洗手池里干燥无润，光滑的大理石台整洁干净，像是一整天都没开灶过。
她在四周转了圈，发现连打扫卫生的陈姨都不在。
奇怪，这个时间点，能去哪里？
林暮希翻出手机，刚想打电话。
这时门口传来声响，她转身。
陈海花夫妇正站在玄关处，一个在换鞋，一个在脱着大衣。
“也不知道梅英到了没，都说了叫人送她回去，这么冷的天，逞什么能啊。”陈海花絮絮叨叨。
“等下打个电话问下，来，帮你外套脱了。”秦老爷子说。
“唉，程元也是，早都说了叫他也来这边，这下好了，一把年纪了扭到腰，看来梅英得……小希？”陈海花不经意撇了眼客厅，看见林暮希在家不禁诧异。
林暮希放下手机，走过去，“外公，外婆，你们去哪儿了啊？”
“哎哟，”陈海花麻溜地脱了带着寒气的花色棉衣，“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不是说八点吗？”
说完又想起还没煮饭，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提步麻溜地往厨房走，“哎哟，还没煮饭呢！小希等一下啊，要是太饿了就吃点零嘴顶着先。”
陈海花六十来岁，身高矮小，可能是年轻时候太过辛苦操劳，所以她并不似大多数老年人那样身体肥胖臃肿，相反的，她瘦骨嶙峋，腿脚还不好，时常疼痛。
秦老爷子已经打开电视，正在沏茶喝。
林暮希看着陈海花风驰电掣般的动作，怕陈海花一不小心给摔倒，她连忙过去扶住，说：“外婆外婆，别急！我还不太饿，我们慢慢来。”
陈海花手上动作不停，不理会林暮希，把她推出厨房，“哪能不饿啊，乖，去外面看会儿电视或做自己的事，外婆没事儿，煮顿饭还是可以的。”
说完朝在客厅正悠哉喝着茶的人吼道：“老头子，过来打下手！”
林暮希无奈，站在门口看了会儿。
秦老爷子来到厨房前，经过林暮希身旁时，目光突然锐利狐疑地在她身上来回穿梭。
林暮希早上穿着的外套虽然也是黑色，但秦老爷子记得她的衣服款型是遮到膝盖处的，而现在林暮希身着的这件却只到屁股处。
型号也明显不合身，空荡荡地宽了一大截，还没有帽子。
秦老爷子看了眼陈海花，后者在背对着洗着菜，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严厉，“在学校有发生什么事吗？”
“嗯？”林暮希疑惑抬头，同时心里一惊，难不成外公知道了今天的事？
“这谁的衣服？”秦老爷子扯了扯大了几个号的衣服。
林暮希反应过来，把早就想好的借口对秦老爷子说，“哦，外公你说这衣服啊？这是哥的，今天我穿的衣服被同学不小心洒了点水，就随便拿了件哥的衣服穿着。”
秦岭在一中附近有套房子，这秦老爷子肯定知道。
男孩子的衣服大多数为深色款式居多，秦岭身形跟谢予差不多，平时老人家对年轻人的衣服也不会有过多观察。
所以林暮希在回来的路上——不，是在和谢予达成某种约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的确如林暮希所料，秦老爷子相信了，在陈海花又一次催促时，他神色略带尴尬，讪讪道：“哦，这样啊，行了，你回房换回自己的衣服吧，这空荡荡地容易溜风。”
“吃饭了再喊你。”语气仍是生硬冷淡，却让林暮希感到一股暖意。
在林暮希的印象中，秦老爷子一直给人一种感觉是肃穆严厉的那种人。记得小时候她第一次来苏城的时候，看到秦老爷子冷峻紧绷的脸色还吓得不敢下地，不管做什么都得粘在陈海花身边。只有一次陈海花有事外出，让在家休息的秦老爷子带一天她，那时她不知道，当她睡醒不见外婆时，哭得稀里哗啦，她还记得当时的外公举手无措的表情，最后还是他强硬地抱起年幼的她，巴巴地说一句“别哭了！”
林暮希本来就怕他，说完后果不其然她哭得更厉害也更大声，秦老爷子愣住了，神色慌乱地帮她着擦鼻涕眼泪，嘴里说着不太娴熟的哄话，“哎哟，我的乖乖呀，别哭咯别哭咯，外公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冰淇淋对于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小孩都有极强的吸引力，所以林暮希当即停下了哭泣，软软地说“好”。自此之后，林暮希对这个在她眼里高大且严肃的外公不再感到怯意，反而知道他是个冷面热心的软性子，时常缠着他给她买冰淇淋。
时过境迁，季节更替，万物青黄交迭。她已不在是那爱哭爱闹的任性小孩，而那年轻矫健的身影也在逐渐衰老。
她想起这些年来过的日子，觉得什么都变了。
“你蒸个香菇滑□□，小希小时候就很爱吃，我再做个香葱滑蛋。”
“行行行。”
厨房里传来外公外婆的谈论声，林暮希看着忙碌的两道身影，又好像觉得什么都没变。
……
吃完后已是一个小时后，林暮希搁在沙发跟外公外婆看时政新闻，期间外公接了个电话，是陈姨打来的。
这时林暮希才知道陈姨回了乡下，说是她老伴给扭伤了腰，她回去照顾人去了。
而他们今天外出也是送陈姨去火车站。
“怪不得今天回来怎么静悄悄的。”林暮希接过陈海花递过来的苹果块，嘴里吃着东西说话有点含糊不清，“那……是不是要再请一个阿姨？”
外公外婆年纪也大，尤其是外婆的腿脚，稍微受点凉就疼，虽说家里就他们几个吃饭，但架不住房子大，上下几楼层的卫生，不可能都由她来做。
她换了鞋走到沙发旁，放下书包，喊了声，“外婆？”
没人应。
她眉头轻蹙。
然后走到厨房里看一眼。
洗手池里干燥无润，光滑的大理石台整洁干净，像是一整天都没开灶过。
她在四周转了圈，发现连打扫卫生的陈姨都不在。
奇怪，这个时间点，能去哪里？
林暮希翻出手机，刚想打电话。
这时门口传来声响，她转身。
陈海花夫妇正站在玄关处，一个在换鞋，一个在脱着大衣。
“也不知道梅英到了没，都说了叫人送她回去，这么冷的天，逞什么能啊。”陈海花絮絮叨叨。
“等下打个电话问下，来，帮你外套脱了。”秦老爷子说。
“唉，程元也是，早都说了叫他也来这边，这下好了，一把年纪了扭到腰，看来梅英得……小希？”陈海花不经意撇了眼客厅，看见林暮希在家不禁诧异。
林暮希放下手机，走过去，“外公，外婆，你们去哪儿了啊？”
“哎哟，”陈海花麻溜地脱了带着寒气的花色棉衣，“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不是说八点吗？”
说完又想起还没煮饭，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提步麻溜地往厨房走，“哎哟，还没煮饭呢！小希等一下啊，要是太饿了就吃点零嘴顶着先。”
陈海花六十来岁，身高矮小，可能是年轻时候太过辛苦操劳，所以她并不似大多数老年人那样身体肥胖臃肿，相反的，她瘦骨嶙峋，腿脚还不好，时常疼痛。
秦老爷子已经打开电视，正在沏茶喝。
林暮希看着陈海花风驰电掣般的动作，怕陈海花一不小心给摔倒，她连忙过去扶住，说：“外婆外婆，别急！我还不太饿，我们慢慢来。”
陈海花手上动作不停，不理会林暮希，把她推出厨房，“哪能不饿啊，乖，去外面看会儿电视或做自己的事，外婆没事儿，煮顿饭还是可以的。”
说完朝在客厅正悠哉喝着茶的人吼道：“老头子，过来打下手！”
林暮希无奈，站在门口看了会儿。
秦老爷子来到厨房前，经过林暮希身旁时，目光突然锐利狐疑地在她身上来回穿梭。
林暮希早上穿着的外套虽然也是黑色，但秦老爷子记得她的衣服款型是遮到膝盖处的，而现在林暮希身着的这件却只到屁股处。
型号也明显不合身，空荡荡地宽了一大截，还没有帽子。
秦老爷子看了眼陈海花，后者在背对着洗着菜，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严厉，“在学校有发生什么事吗？”
“嗯？”林暮希疑惑抬头，同时心里一惊，难不成外公知道了今天的事？
“这谁的衣服？”秦老爷子扯了扯大了几个号的衣服。
林暮希反应过来，把早就想好的借口对秦老爷子说，“哦，外公你说这衣服啊？这是哥的，今天我穿的衣服被同学不小心洒了点水，就随便拿了件哥的衣服穿着。”
秦岭在一中附近有套房子，这秦老爷子肯定知道。
男孩子的衣服大多数为深色款式居多，秦岭身形跟谢予差不多，平时老人家对年轻人的衣服也不会有过多观察。
所以林暮希在回来的路上——不，是在和谢予达成某种约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的确如林暮希所料，秦老爷子相信了，在陈海花又一次催促时，他神色略带尴尬，讪讪道：“哦，这样啊，行了，你回房换回自己的衣服吧，这空荡荡地容易溜风。”
“吃饭了再喊你。”语气仍是生硬冷淡，却让林暮希感到一股暖意。
在林暮希的印象中，秦老爷子一直给人一种感觉是肃穆严厉的那种人。记得小时候她第一次来苏城的时候，看到秦老爷子冷峻紧绷的脸色还吓得不敢下地，不管做什么都得粘在陈海花身边。只有一次陈海花有事外出，让在家休息的秦老爷子带一天她，那时她不知道，当她睡醒不见外婆时，哭得稀里哗啦，她还记得当时的外公举手无措的表情，最后还是他强硬地抱起年幼的她，巴巴地说一句“别哭了！”
林暮希本来就怕他，说完后果不其然她哭得更厉害也更大声，秦老爷子愣住了，神色慌乱地帮她着擦鼻涕眼泪，嘴里说着不太娴熟的哄话，“哎哟，我的乖乖呀，别哭咯别哭咯，外公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冰淇淋对于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小孩都有极强的吸引力，所以林暮希当即停下了哭泣，软软地说“好”。自此之后，林暮希对这个在她眼里高大且严肃的外公不再感到怯意，反而知道他是个冷面热心的软性子，时常缠着他给她买冰淇淋。
时过境迁，季节更替，万物青黄交迭。她已不在是那爱哭爱闹的任性小孩，而那年轻矫健的身影也在逐渐衰老。
她想起这些年来过的日子，觉得什么都变了。
“你蒸个香菇滑□□，小希小时候就很爱吃，我再做个香葱滑蛋。”
“行行行。”
厨房里传来外公外婆的谈论声，林暮希看着忙碌的两道身影，又好像觉得什么都没变。
……
吃完后已是一个小时后，林暮希搁在沙发跟外公外婆看时政新闻，期间外公接了个电话，是陈姨打来的。
这时林暮希才知道陈姨回了乡下，说是她老伴给扭伤了腰，她回去照顾人去了。
而他们今天外出也是送陈姨去火车站。
“怪不得今天回来怎么静悄悄的。”林暮希接过陈海花递过来的苹果块，嘴里吃着东西说话有点含糊不清，“那……是不是要再请一个阿姨？”
外公外婆年纪也大，尤其是外婆的腿脚，稍微受点凉就疼，虽说家里就他们几个吃饭，但架不住房子大，上下几楼层的卫生，不可能都由她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