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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州军与甘宁的五百水盗受到曹昂的五百精兵伏击,死伤惨重,尽皆丧失战意,这时眼见魏军侯被生擒,更是惧意横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带头将兵刃扔在地上,荆州军将兵器都扔下。

    甘宁眼见荆州军尽皆投降,暗骂一声,就欲横刀杀出重围,但这时三百曹军都围了上来,犹如吞噬礁石的浪潮般逐渐靠近,好似要将他挤成肉酱。

    甘宁咬牙切齿,不敢妄动。

    曹昂命张小五道:“将魏军侯的伤口包扎一下。”

    “是。”张小五眼看魏延凶神恶煞的,不敢靠近,先命人用锁链将他捆了,这才为他包扎伤口。

    “甘老大是吧,你愿不愿投降?”曹昂呵呵一笑,倚天剑重新回鞘,拍着手笑道。这个水盗首领凶悍之至,在混战中兀自能连杀二十几人,实在难得,忍不住起了爱才之心。

    甘宁哼了一声,额头青筋暴跳,说道:“老子宁死不降!”

    曹昂笑道:“你在江上拦我的辎重,我自然要出兵。这是各为其主,箭在矢上,不得不发呀,若不先收拾了你,前线的士卒岂不是饿着肚子?”

    甘宁闭上眼睛道:“不错,各为其主,今日甘宁失手遭擒,死而无怨。”

    曹昂哟呵一声,原来眼前这个水盗头目,就是那个率百骑就敢劫魏营的甘兴霸,被孙权赞为可比肩张辽的虎将。

    魏延在一旁听得大奇,指着甘宁道:“你不是曹操的护粮官吗?”

    曹昂笑道:“他是锦帆贼,不是什么护粮官,我才是真正的粮官,这人劫了我上次的辎重,换上军装狐假虎威。嘿,看来魏军侯也受了他的欺骗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向手下道:“还不快给魏军侯松绑?”

    魏延只觉这一场闹剧稀里糊涂的,他生性叛逆,又素来高傲,只觉受了奇耻大辱,拔出长剑就欲杀了甘宁,“贼寇安敢欺我?险些坏我大事。”

    曹昂伸手抓住了魏延的胳膊,笑道:“魏军侯且别杀他,这人凛凛威风,相貌不凡,倒是个人才,杀了纯属是浪费。”当即命三百精兵退后,自己亲自上前,握着甘宁的手道:“足下之神勇令人心惊胆颤,如此英豪雄杰,岂可屈膝浅江而与鱼虾同游,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水盗?”

    甘宁受宠若惊,说道:“将军谬赞了。”心下已生了亲近之意,他早年率八百人投奔刘表,可刘表有眼不识金镶玉,只让他留驻南阳而已,甘宁无所事事又干起了老本行。

    没成想这次劫粮惹下大祸,阴差阳错之下偶遇明主,当真是喜不自胜。

    “不知将军属何职?”甘宁问道。

    曹昂知他有投奔之意,亮出自己的金字招牌,说道:“吾乃曹司空之子曹昂,现居骑督一职,兼护粮官。”

    甘宁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人不仅胸怀宽广,而且来头不小,急忙下跪磕头道:“谢曹骑督不杀之恩,愿效犬马之劳,甘宁再三冒犯,险误骑督大事。”

    曹昂差点儿乐开了花,伸手扶他起来,笑道:“甘兴霸请起。”

    “骑督怎知小人的字?”甘宁诧异地问道。

    “我未足沾荆襄之时,就听过锦帆贼甘兴霸之名,虽只神交,恨未谋面。”曹昂大笑道。

    甘宁听说曹昂还知道自己,更感光荣,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曹昂当即招降了自甘宁以下的几百名水盗,编入军中,这可是水陆奇杰呀,日后曹操统一北方,南下取荆州,灭东吴之时,还需要一个善于水战的水师提督,甘宁自然可以胜任。历史上的曹操就是没有会打水战的将领,而遭到赤壁之败,从此天下三分,失去了一统天下的机会。

    曹昂打定主意,暗想:“北方人善骑马而不习水战,有了甘宁,正好可以让他训练一支强大的水军,日后再打一场赤壁之战,胜负就难说了。”

    魏延没想到曹昂竟有如此气魄,仇敌转眼便成了良朋知己,不禁有些感慨。

    曹昂自得了甘宁,大喜之下也不忘了魏延,他现在虽然还年轻,但日后稍加磨练,必成大器,这位蜀汉的“叛将”,诸葛亮、刘禅都有些小看了他,那就让这蜀汉猛将,变成曹魏大将吧。

    “魏军侯武功不凡,足抵千军,何以只在刘表麾下,却是屈居于军侯一职?真是宝珠蒙尘呀。”曹昂意有所指地道。

    魏延神色一黯,强笑道:“我何德何能,能做到军侯一职,已经深感荣幸了。”

    曹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知道魏延心高气傲,一时间不会投奔自己,不如先抛出橄榄枝,日后待自己真正拥有大权时,便可收为己用,笑道:“非也,这样吧,若是有一天在荆州待腻了,许都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魏延深深地点头,此次遭逢甘宁的欺骗,又被曹昂伏击大败,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听到曹昂这么说,也觉感动。当下不敢久留,只说:“曹骑督切勿冒犯荆州百姓,让魏延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