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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袁曦再次回头扫了眼墓碑,上面印现出两个模糊的字体,好像是“玄阳”二字,这两个字体是因她扯动了周围的藤蔓,干扰了其中的阵法,才刹那印现而出,慕袁曦没多想,转身就往上游去,再等一会恐怕想游出都来不及。

    可世事总是难以如心所愿,就在她转身的同时,一股吸力把她向下吸了去,她来不及反应,一个侧身顺手抱住那块墓碑,同时墓碑背后的“心经”两个字,吸入她的眼帘。

    “玄阳心经!”慕袁曦脑子一震,眼神死死的凝聚在心经两个大字上,她没想到“玄阳心经”竟然是一块墓碑。

    她紧紧的抓住墓碑的两角,藤蔓上的荆棘刺破她的肌肤,她用尽全力抱住墓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身后不同寻常的吸力,很有可能是某种特殊的存在,她没法看到,也不敢去看,此时她已经在水下有一分多钟,再这样下去,她恐怕游到上面的力气都没有。

    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发现玄阳心经,没有给她带来惊喜,反而让她感受到了不愿多看一眼的排斥感。

    现在她只希望不要死在这里,她已经憋得脸色煞白,此时什么“玄阳心经”,什么上古宝藏,什么大机缘大造化,所有的一切都去见鬼去吧,她只想活着。

    血顺着她的手掌一点点的渗进那块墓碑中,她的身体完全飘起,快要被吸到身后的某个方向,慕袁曦脸色骇然,指骨青筋暴露,死死的抓住墓碑的边角不放。

    此刻肉眼可见墓碑上的碑文伴随着一道黑芒,一点点的裸露出来,如同燃尽碑壁上的封印一般,墓碑上的那些狰狞面孔也跟着动了起来。

    “该死!是自己的血‘激活’了它?!”慕袁曦只感觉碑文在裸露出来的刹那,一股恐怖气息“轰!”的一声瞬间将她覆盖,那气息竟然在水中形成一道光波,以墓碑为中心,平移数百丈甚至更远。

    无形的煞气直接充斥进她的全身,让她浑身一颤,口中所有的气泡一股脑的溢出,一股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瞬间袭向她的全身,犹如灭顶之灾突然降临,让她疼痛的无法形容,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可视觉所视却如无物。

    “魂剑救我……”她低嚎一声,这是在死亡面前的悲嚎,是经历重重危难,最终还要一死时的哀嚎。这一次,她并没有那么幸运,魂剑如同彻底跟她断了联系一般,完全没有回应。

    慕袁曦眼角的泪伴随着绝望的心声,混杂在让她痛不欲生的煞气中,慢慢失去意识,就这样沉浮在这个冰冷刺骨的水潭中。

    远处那道想要吸走她的身体的存在,慢慢的抬起眼帘,眼中不曾有过的不舍存于其中。他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看着她痛苦,他也心如刀绞,这种感觉很陌生。

    “难道是自己病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似乎他的身体没什么改变,他这才安心了许多。

    “既然她选择你,我今天就仁慈的让与你,你最好速速离开此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声音如同魔音,无起伏的语调都能穿透人心,让听者都会脊背寒凉,心颤不已。

    他的神情慢慢的恢复原来的无欲无求,无喜无忧的样子,好像千百年来他都是如此,转后他不再理前面发生的一切,继续闭目冥想。

    “你当我愿意面对你这张死人脸,离开这里,永远都别想我再回来。你就慢慢泡在天阴池这潭阴魂水里吧,等你泡烂了,本魔再帮你收尸。哈哈哈哈……”一股阴邪之气从墓碑里传出,那声音让人听着都寒毛直立,毛骨悚然。

    “就是给你十次机会,你也未必能离开,我给你机会,你最好能抓住。”远处那位存在,声音如撞钟,光是一句话,就震得整个潭底都颤动不已。

    “本魔的事情,你只要不管,本魔自有办法。”那恐怖气息瞬间收回,很快渗回墓碑中。

    紧接着一道强光射出,直接穿透慕袁曦的身体,在她周身形成一个白色光圈,将她的身体圈在其中,与水隔绝。慕袁曦面如死灰,此时已经完全没有生命迹象。

    可就在那道光灌进她的身体时,远处的那位未知存在,又慢慢的睁开眼睛,他总感觉此人似曾相识,或者说有种陌生般的熟悉感,那种感觉很微妙。

    慕袁曦像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一般,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从“梦中”醒来,她的生命迹象刚刚复苏,耳中就传来断断续续的悲惨凄厉、鬼哭狼嚎的声音,她脸色更加难看,条件反射的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

    可她的手此时像吸盘一般紧紧的吸在墓碑上,动都动不了,她浑身的精气神也像是被抽干般,浑身一点力都提不起来。

    “好重的阴暗之气,这是什么鬼东西?”慕袁曦心中大骇,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没想到她还在这个潭里。

    她脸色及其难看,心跳也跟着加速,此刻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又一次的侵袭向她的周身,这种感觉和先前完全相同,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她还是横着固定在那里,只是身后的吸力早已消失。

    天云峰顶所有的一切都怪诞诡奇,找到“玄阳心经”到底是幸运还是灭顶之灾,此时看来,多半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