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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才是《天悲解》真正的攻击。”路乞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能正在朝自己汹涌而来。只见他后退一步,徐徐闭上双眼,双手交叉在胸前,身体缓缓升起。随着他的动作,那激射而来的金色利刃突然悬在他周围,再也不能靠近分毫,整个空间之中的一切都仿佛陷入了静止。

  “十里破!破!”路乞儿悬浮在半空双手打开,身下那满目疮痍的地面开始裂开,向四周蔓延,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以少年为中心的数十丈地面直接下陷了数寸,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坑,院外的一堵高墙直接被辗成筛粉,就连那从四面八方悬在路乞儿周身的金光利刃也在半空中缓缓移下了一点距离。

  “法则之力?”宋玺一脸不可置信,从未听说有人在聚灵境就能领悟法则之力。自己如今是空冥境,都没有领悟出法则。宋玺很不甘心,心里的骄傲不允许他落败,他双手再次结印,加重了攻击。那下降不少的金光利刃又缓缓升起,对着路乞儿的身体又逼近了几分。

  “再试试这个!”路乞儿突然一声低吼,地狱焚火从体内喷薄而出,在路乞儿的意念驱动下,冲天而起,院中瞬间陷入一片黑青色的烈焰之中,由于太过炙热,路乞儿的小楼都烧了起来,姜晔和孟听急忙布下结界,可是她们很快便发现,那黑青色的诡谲烈焰甚至连结界都可以焚烧。

  那金色利刃在地狱焚火中剧烈颤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地狱焚火竟然将那金色的利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融化,直至化成一缕轻烟消失不见。

  那挂在天空之上的巨大眼睛,悲悯之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不安,从眼角处缓缓流下一抹猩红的血。宋玺脸色倏而变得苍白,扶着胸口单膝跪地大口喘着气,汗水不停从额头滴落,眉心处缓缓渗出一道血丝。

  路乞儿收下地狱焚火,缓缓飘落在地,回头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小楼,有些心疼。他转过头,对宋玺说道:“你没事吧?”

  宋玺用手中的水墨折扇撑在地面缓缓起身,伸手用洁白的衣袖擦掉额头上的血迹,才神色复杂的望向对面那个光头少年。

  “我输了。”良久,宋玺开口,没有不甘,语气平静。

  “你很强!”路乞儿咧开嘴一笑,朝宋玺竖了一个大拇指。宋玺见此也是一愣,继而也笑了,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哇塞,小光头,你好厉害啊。宋玺跟相同境界的人比试还从未输过呢。”孟听满眼崇拜的小星星,走到路乞儿身旁,开心的说道。

  姜晔也走了过来,对着路乞儿微微一笑,然后安静的站着,并未说话。只是见路乞儿目光灼灼的笑望着自己,想起昨夜自己那么主动,心中羞涩不已,然后她装作生气的模样狠狠瞪了路乞儿一眼,便不再去看他。

  宋玺眼见如此,忍不住悲从中来,他突然好想用几坛烈酒来祭奠一下自己不了了之的初恋,所以转眼望向白鹭。白鹭见宋玺那炽热的眼神盯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哆嗦,这小兄弟,不会是感情受挫,想换个口味吧?想到此处,白鹭心中一阵恶心,匆忙移开目光,可是很快他便发现宋玺那双好看的眼睛仍然跟在自己的身上。白鹭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哪里再忍得住,他指着宋玺,语气有些不自然的怒斥道:“你看着我干嘛?”

  “请我饮酒!”宋玺自然不知道白鹭那无比新奇的脑洞,直截了当的开口。

  “不行,我不能和你单独在一起。”白鹭赶紧拒绝,他已经确定,宋玺对自己有了非分之想,自己宁死不屈。原来失恋对男人的打击这么大啊,白鹭心中不由得感慨起来。

  宋玺突然一个闪身便抓住白鹭的肩膀,白鹭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像只小鸡一样抓在手中往外面飞去。

  “你别乱来啊,我会喊的。”白鹭威胁道,见宋玺压根不理睬自己,索性开口大喊,“小师弟,救我,我不喜欢男人小师姐,救我.......”宋玺听言才知道白鹭误会了自己,顿生怒气,直接用灵气封住了白鹭的嘴。白鹭眼见根本没人理睬自己,脸色哀怨绝望,眼角突兀流下两行热泪,就像被流氓糟蹋了无数遍的良家妇女。

  路乞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朝着宋玺和白鹭远去的身影喊了一句:“喂——”,见宋玺并未停下,路乞儿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自言自语道:“你还没给钱呐.......”

  山巅之上,孟之洲见梅三弄根本没看山下战况,依旧坐在那里皱着眉头思考棋局,于是好奇问道:“你就那么肯定他不会输?”

  “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梅三弄头也不抬的说道。

  孟之洲顿时语塞,梅三弄终于抬头,眯着眼冲孟之洲笑道:“我那弟子就算输了,最后依然左拥右抱。”孟之洲被他说的气不打一处来,冷声说道:“哼,想泡我女儿,哪有这么容易?”

  “喂,你讲点道理,现在是你那宝贝闺女在骚扰我家的小子。”梅三弄不开心了,几十年了,孟之洲这自欺欺人的功夫倒是不改当年。

  “你就不想让这几个孩子回归天圣门?”孟之洲躲过梅三弄的口舌,突然说道。

  梅三弄那捻着棋子的手顿在半空之中,他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棋子扔进棋盅,拍拍手后站起身来,背对着孟之洲。

  “他们都不属于天圣门。”站了许久,梅三弄才缓缓说道。

  “大师兄。”孟之洲也站了起来,望着梅三弄,“这又是何意?”

  梅三弄不答,只是转过身轻声说道:“你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