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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叔用牛车载了我们四五天,目的地却始终遥遥无期。

    “我们要去哪啊,师父……”我坐在颠簸的牛车上,抹了一把汗水。

    我曾问过他,既然他是道士,为什么那些人却叫他白先生,而不是直接叫白道士。

    他笑了笑,这样说道:这个年代了,谁还信什么道士不道士,一听就跟神棍似的。

    白先生这几天下来,也不似第一眼看见他那般仙风道骨了。

    纯白的袍子沾染了不少泥渍,多了几分烟火味,他抬眼看去,“不远了,前面就是云水了,小丫头,再忍一忍!”

    我口干舌燥,点了点头,“嗯,我相信师父……”

    其实我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也不怕白先生把我卖了,反正现在我孤苦伶仃一个人。

    白先生果然没有骗我,又过了个把小时,牛车终于进了省城,这是一个很繁华的地方。我做梦也没见过。

    进城之后,白先生带我来到一个在二楼的简陋出租屋。

    房子不大,摆设的也简单,应该是师父以前自己住的地方。

    “小小,你自己去看一下,想要哪间做卧室。”白师父把随身的行囊放下,示意我选房间。

    客厅左右分别是一间小卧室,推门进去,也不过一张单人床和写字桌。

    “不用选,师父想住哪间就住哪间,剩下的给我就好了!”我表示受宠若惊,即使是这么简单的房间,对我而言也是很奢侈的。

    白先生转身,“那你就来这间吧,我记得前不久买过个收音机……我经常会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

    果然,另一间的角落摆着一个红壳子的收音机,白先生让我在这间住下了。

    我喜滋滋地坐在床上,欣赏着自己的小窝。

    我突然想起什么,掏出口袋里的蓝色香包,白先生给我的,用来收纳外婆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