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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墙发现这段时间世界都挺魔幻的——他看到从不午休的学神竟然午休了。

    后排两个座位。

    时砚和盛鸢双双趴在课桌上。

    张文墙已经知道班上这位漂亮交换生是有午睡的习惯,但当他看到后面两个姿势整齐的背影时,就总有种两个人像是因为做了同一件事才导致都这么犯困的即视感。

    时砚只睡二十分钟,他的脑袋是朝窗外方向的,睁开眼,醒神一小会,准备坐起身,刚动作,手臂就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一顿,时砚侧过头,看见穿着英式校服的少女伏在桌上,在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清浅。

    今天午间的日光还是照进教室里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越过了两桌之间的缝隙线,缩到了他身后的位置,用他的影子来躲太阳。

    “吃掉它。”

    早晨,时砚照例看见等待在小区门口的黑色豪车,他坐进去,一个棕色的纸袋便递过来,里面散发出三明治的香味。

    而递三明治给他的少女头也没抬,说完,放下纸袋,坐在靠窗,一边刷手机,一边小口咬着她的那份三明治。

    她神情惬意,跟平时漫不经心的模样无二。

    丝毫看不出凌晨语音电话里曾泄露出过的脆弱痕迹。

    …

    段羽薇从今天到校起,心情就很好的样子。

    一扫前两天因为“失恋”而怨念缠身的状态,嘴里还时不时哼两句歌。

    “我就知道,傅桀和那个盛鸢不是那种关系。”段雨薇忍不住找颜清月分享自己这份喜悦,她放低的声音里有着幸灾乐祸:“清月,傅桀根本不喜欢盛鸢。”

    傅桀的辟谣很有效。

    不到一天,校内班级内他和盛鸢的“绯闻”消散得极快。

    可原话明明是——傅桀亲口说造他的谣都可以先不计较,但再敢造盛鸢的谣言就别怪他不客气。

    傅桀鲜少有这样动真格的时候。

    明耳人都能听出,傅桀这操作明显是生怕惹得盛鸢不快。

    可一传到段羽薇的耳中,就自动变成了,傅桀看不上盛鸢,所以不乐意跟盛鸢扯上一丁点儿关系。

    “清月,我跟你说,前两天一定是盛鸢用了什么手段,才逼得傅桀不得不听她的,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像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就很可恶。”

    这样背后吐槽盛鸢的话,其实段羽薇不止一次跟颜清月说过,以往,颜清月总是会委婉且温柔的劝段羽薇私底下议论别人的行为是不对的。

    但现在,颜清月没有反驳。

    她看向后排座位——

    时砚垂眸在做题,习题册放到了最左边的位置,因为他旁边睡觉的少女越线的缘故,导致原本的课桌狭窄了起来,时砚只得“偏居一隅”。

    颜清月脑海里回味着段羽薇说的话,嘴里喃喃一句:“要是没有那三十万……”

    旁边的段羽薇没听清:“清月,你说什么?”

    颜清月:“没什么。”

    腾雅和清枫的交换期还剩最后一周,马上,就要结束了,时砚就不用再听盛鸢的了。

    颜清月忧心忡忡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