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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易度这表情,让何慕瞬间联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虽说姜易度确实救了她对她有恩,但同时,他也是挟持她母亲的罪魁祸首,她已经搞不懂自己对这个男人是感激还是憎恨,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情令何慕有些心烦意乱。

    “姜先生,你想我怎么报答你?”何慕也懒得去琢磨,开门见山的问,最近发生的各种事已经足够让她凌乱了。

    “上车。”姜易度没有明说,拉起她继续走。

    何慕对他这种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便不再反抗,乖乖的跟了过去。

    由于汪秘书送人去了警察局,所以是由姜易度亲自开车,当他坐在驾驶位将手搭在方向盘上,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何慕这才发现,姜易度的右手鲜血淋漓!

    “姜先生,你的手?!”何慕惊呼。

    姜易度看了眼自己的手,那上面的血已经有些凝固,“一点小伤,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这叫一点小伤?指节处溃烂的面目全非,整只手都被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光看着那光景,何慕都觉得疼。

    想起刚才在梁学华车里听到的那几声巨响,难不成姜易度是徒手将车窗砸开的?这得用多大的力气?搞不好还会骨折吧!

    何慕的心情更加复杂了,她不明白姜易度为何要救她,还把自己弄得这么伤,可这跟他心心念念的文件没有半毛钱关系吧!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姜先生,要不我来开车吧,你手伤的这么重,需要去医院包扎一下。”何慕担心道,她实在是不想欠姜易度人情。

    姜易度却剐了她一眼,冷声:“少废话,坐好。”

    说罢,他踩下油门。

    何慕偷偷白了他一眼,都这种情况了,还逞什么强?

    路上,何慕的眼睛不自觉的就朝姜易度的手瞟去,那赤果果的伤痕让她心里跟猫抓一般,坐立难安。

    “你屁|股底下长刺了?”姜易度用余光看到她一直动来动去,皱眉问。

    何慕赶紧坐直身子,她有一句话实在是憋不住要问,“姜先生,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的东西,别人想碰,也要先问问我的意思。”姜易度目视前方,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说的还那么理所当然。

    何慕的心冷不丁的痛了一下,说来说去,他控制住自己,不就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而自己对他来说,连个人都算不上。

    “你放心。”何慕耷拉着脑袋,声音很低,“我会尽快把那份文件弄到手,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诺,善待我妈。”

    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姜易度的目光落在何慕身上,发现她神情沮丧,闷闷不乐。

    “你母亲很好。”姜易度也不明白,他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像是为了安慰眼前这个女人似的。

    何慕果然来了精神,瞪大眼睛望着姜易度,他今天居然会主动告诉自己母亲的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她……”

    “我今天不想说这些事。”

    何慕还想问些详细的情况,却被姜易度冷声噎了回去。

    她悻悻地闭了嘴,算了,只要知道母亲还好,她也就安心了。

    车子很快驶入了湾海医院,何慕撇了撇嘴,姜易度嘴上那么逞强,最后还不是来了医院,不过这也让她舒了一大口气。

    停好车后,姜易度带着何慕来到位于医院最里面的一处小楼里,一路直上,最后停在四楼的一间房门前,敲了两声,门从里面打开。

    “易度,何慕?你们怎么来了?”迟钰一脸诧异的望着面前的两人。

    姜易度依旧冷酷,拉着何慕径直走了进去,将她按在迟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你过来看看她的脸。”姜易度则转身坐在一旁的沙发里。

    何慕听此连忙站了起来,“迟院长,你还是先看看姜先生的手吧!”

    “不用管我,先看脸!”姜易度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

    迟钰简直目瞪口呆,这俩人什么情况?他可是堂堂湾海医院的院长,每天要处理的事务堆积如山,姜易度把他当私人医生使唤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让她给这个不相干的女人看伤,开什么玩笑?

    迟钰心不甘情不愿的绕过桌子坐下,托着下巴看了眼何慕,她的嘴角有伤,脸上青肿,再看姜易度,他捂着右手,但也依稀可以看到血痕。

    “你俩这是……打了一架?”迟钰懵逼的问了句。

    结果两人都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何慕是惊讶他脑洞之大,姜易度直接甩过来一记冰冷的眼刀。

    “咳。”迟钰尴尬的笑笑,指着姜易度划向何慕,“那是……他打了你一顿?”

    姜易度已经彻底懒得理他,迟钰却更来劲了,幸灾乐祸的笑道:“我说易度,你怎么能随便打女人呢?”

    “不是!”何慕实在听不下去,扬声说,“是姜先生为了帮我伤到了手,你快帮他看看吧!他的手真的伤的很严重!”

    “别管我,先给她看,不要让我再说一次。”姜易度死盯着迟钰,用暗含迫人力度的强调,冷声下了命令。

    迟钰哪敢不从,住院部扩建的资金还得仰仗姜易度,谁让人家有钱就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