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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清将哈迷蚩先易容为郭京,后又伪妆为江扬的行间之事细说了遍,秦桧听后恍然道:“难怪这江扬能一夜之间就伤处痊愈,武功也突然变得厉害起来,原来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肖秦川说到:“往事不可追,现今还是应早作计较眼前之事,外城已失,不知会之兄有何策以对朝事”。

    秦桧沉思片刻后答到:“依我看来,金人虽使计攻破了外城,但城中守军却未伤根本,尚有近十万可战之兵,只要陛下坚定战意,朝中诸公能齐心协力,金人后方不宁,又于隆冬时节顿兵坚城之下,粮食马料都难以搜集,决计是不能持久的,我所虑者唯有……”

    秦桧说到此处话音一沉,叹了口气,肖秦川续道:“会之兄所虑者乃是担心再有郭京请神之类的蠢事发生?”

    秦桧点点头却不做声,众人默然良久,肖秦川忽然开口道:“我听闻太学同窗陈东正在发动众舍生上书请愿,恳求朝廷复启原河北宣抚使李纲主持战事,不知会之兄以为如何?”

    秦桧听到李纲的名字后眼光一闪,凝视肖秦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到:“贤弟以为李纲其人如何?”

    肖秦川答到:“我与李纲虽素未谋面,但也听闻过些他的事迹,他之前因坚决反对割地求和而被朝廷罢免,后于去年金人初次围城时临危受命,以汴梁防御使之职击退金军,是个有作为、敢担当、能任事的人,他在士林和民间的名头也还都颇为响亮,想来这次若能再退金军的话,定能入阁为相执宰朝纲”。

    秦桧目视肖秦川说到:“李纲去岁虽然有功,却因被李邦彦、孙傅等辈诬以丧师费财的罪名,朝廷责他谪居夔州,现在并不在京城内,由他来主事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如此,真不知朝廷还有谁人能担此大任”。

    肖秦川闻言微微一愣,但随即就坦然答到:“若是李纲不在,则舍会之兄取谁”,魏清和曹路也连声赞同。

    秦桧悠悠道:“此事暂且不谈,朝廷自有主意,非我等可以妄议,还是稍后待我面圣之后再做打算吧”,他说罢示意众人各自安歇,然后就换了身官服自出门进宫去了。

    魏清三人退入后堂正打算入房休息,却见李蕊从秦桧妻子王氏的房间里背身掩门退出,她回过头来正好看见魏清等人,当即微微一笑轻声说到:“姊姊受了点惊吓,我帮着料理了下,她刚睡下,你们可别弄出声响来了”。

    李蕊今日未施粉黛,虽不及往日的容颜靓丽,但素颜下却别有番清纯自然的风姿,她理了理鬓边的发丝,轻轻道:“三位公子这几日在外奔波,可都还无恙吧?”

    魏清说到:“我们都好,只是大家都是共经患难的好朋友,你以后别再叫我们公子公子的了,干脆我们就作兄妹称呼吧,如何?”

    李蕊脸泛红晕,低头答到:“魏大哥既如此说,那就如此称呼便是”,她说罢又转头对肖秦川和曹路致意到,“肖大哥、曹大哥,你们以后也别再叫我李姑娘了,唤我作蕊儿就好”。

    四人叙过称谓后别无他话,至夜,秦桧下朝归来,召魏清、肖秦川和曹路计议道:“金军占据外城后,一面佯攻恫吓,一面宣称要和朝廷议和撤兵,我想金人如此急于达成和议,无非就是天寒不适大战和粮草不支的原因,想要借机要挟多得些好处罢了,其实并无必胜的把握,只要朝廷举措得当,守住内城应当不成问题”。

    秦桧说到此处突然握紧了拳头,高了几分嗓音说到:“我在朝议时建议可伪许以议和之名,拖到各路勤王之师抵达城外,再坚壁清野,另遣一军袭扰金军后路,则金人内外受敌,就算能全师而还,也是劳而无功,可惜陛下竟全然寄望于和议之上,不肯采纳我的谏言,要派齐王赵栩和宰相何栗明日就出使金营,务必尽快满足金人的要求以求退兵”。

    魏清怒道:“朝廷怎可如此懦弱,满朝大员难道就没有其他人站出来阻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