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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正是叫我做纸人的男人。

    他从楼梯下来,往这边走来。

    我原本是可以从大门出去的,但大门从内侧被上了锁,打不开。

    至于那窗户,还隔着好几步路,又靠近楼梯那一侧,我过去,等于直接靠近男人,肯定会被发现。

    所以本能的躲在了纸人的后面。

    但躲起来后,我才醒悟,我不就是拿个钥匙吗?没有必要弄得和小偷一样,因此我打算起身,和正朝这边走来的男人解释。

    可人眼在逐渐适应黑暗后,我发现,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

    菜刀上正有着液体,从光洁的刀背上流下,一路滴在地板上,发出滴答声。

    而男人走到窗口的时候,借着外头的月光,我看到了那菜刀上的红色鲜血。

    那一刻,我原本想出来的动作一滞。

    有种本能的感觉告诉我,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于是我四处张望,最后看到大门右侧有个很大的盆栽,刚好可以躲一个我。

    我必须在男人过来的时候,去那边,却忽略了右手还没那个纸人给握着死死地。

    我挣扎了一下,它没有松开,所以我只好用力一扯,将它的右手给撕了下来,然后借着一排纸人的遮掩,悄悄跑到了盆栽后面,躲起来。

    而男人也在这个时候,走到了纸人面前。

    他僵硬的动作,在几个纸人边上走了一圈,确定没发现什么后,就打开了大门对面的窗户的窗帘。

    窗帘被拉开,外头的月光,大量的洒落进来,让屋子的黑暗,变得浅淡了一些。

    我庆幸当初没选择躲在纸人后面,否则月光一照,我就会被发现。

    缓缓地,我松了一口气。

    只见男人站在那排纸人面前,半成品的纸人,不管是身体还是脸上,都并非最完整的,间隔于像与不像之间。

    男人拿着那把菜刀,又拿出一支笔,一张纸币,站在纸人的面前,用毛笔沾着刀上的血,混合在纸币上,开始给它们画眼睛。

    我依稀看到,那张纸币上,一早就沾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