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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更何况李家母子同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不知身份时还好。

    如今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世间人心难测,李家母子的确心底善良,但谢玉珩不想去赌人心,也不想让小姑娘难过。

    只有给了银钱,虽显得冷心冷情了些,可的确是他能想出的最合适的报答了。

    只是,这番心思,自是不能同小姑娘细说的,小姑娘还小不知道这背后的人心难测。

    从山上小道下去,只能骑马,依旧是谢玉珩带着汪彤儿骑在黄宇牵来的一匹纯黑色高头骏马上。

    等到了山下,小砚正站在马车旁等候着,见到谢玉珩顿时红着眼眶,立马上前见礼,声音更咽道:“奴才见过世子爷。”

    “嗯,走吧!”谢玉珩对着小砚点了下头,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撩起袍摆率先蹬上马车。

    汪彤儿也麻利地就着马凳子登上马车里。

    回城的马车,一路出奇得顺利,进城时,也没受到守城差人盘查,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府邸外,谢玉珩先下了马车,骑上那匹黑马带着一众侍卫离去,等汪彤儿下了马车时,他早就不见了踪影。

    没想到谢玉珩还真是个工作狂,身上有伤都没歇下来休息。

    汪彤儿在一身女装的小砚陪同下,依旧住进当初的厢房里。

    直到吃完晚饭后,她舒舒服服地去泡了个澡回房,都没见到谢玉珩的人影。

    估计他去办正经事,这次遇到山匪肯定不是偶然的事件,是冲着要谢玉珩的性命来的,你哪怕掐着脚指头想想,也是疑点多多,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冒充山匪在半道刺杀钦差大臣?

    谢玉珩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损害了什么人的利益,让他们狗急跳墙不惜冒充山匪,也要害谢玉珩的性命。

    杀害钦差大臣可是灭族的死罪!

    等到第二天午饭后,谢玉珩一脸的疲惫才从外面回来。

    他似乎是累狠了,眼下淡淡的一层青,看上去大概昨天一夜未曾睡觉似的。

    汪彤儿关心地问道:“世子爷您吃过饭了没?”

    他语气里带了点倦意道:“本世子肚子暂时不饿,先去休息一下。”

    “哦,那婢子让厨房先把食材准备好,等您醒了再做。”

    “嗯。过来,帮本世子更衣。”谢玉珩点了点头,往厢房走去。

    咦?

    小墨呢?

    谢宇珩自从小砚着女装后,从来都不让他近身服伺,汪彤儿只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去寝室。

    谢玉珩本来身上就有伤,带着伤处理公务一夜未眠肯定很累。

    不然,他这么爱干净,有洁癖的人,澡都不洗就要去睡觉?

    这就是作为侯府世子为了自己身上的责任,事业心拼前程,所要担当的艰辛跟风险。

    而不是像谢玉淮之流的二世祖,只顾吃喝玩乐,乐享祖上荫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