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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众人都散去,窥探良久的蓝盈馨才终于独自上前。白嫣然心中诧异,面上却是多了几分亲热。

    “蓝小姐可是随蓝老太师来的?”

    蓝盈馨眼中黯然,摇头道:“祖父近来身子不适,我是随父亲一道来的。”

    白嫣然看过去,蓝尚书的席间还有另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子,与蓝盈馨容貌有五分相似,气质却是截然不同,多了几分娇憨恣意。

    想来这位就是蓝媛馨的异母妹妹,蓝尚书与续弦夫人所出的女儿了。据说那位蓝夫人亦是身子不好,素来鲜少在人前露面。

    蓝媛馨鼓足勇气,问道:“许久不见宋学士,听闻他正夜以继日修缮典籍。但如此草之过急难免伤身,不知宋学士近来可还好?”

    察觉到白嫣然诧异的目光,蓝媛馨红着脸欲盖弥彰道:“我、我不过是随口一问。”

    白嫣然看出些端倪来,笑容俞深,重新打量蓝媛馨,当真觉得她与宋世阳甚是般配。

    “我也许久未见表哥了,改日我若见了他,必与他说说蓝小姐的关怀。让他可别糟蹋自己的身子,免得有人心疼。”

    蓝媛馨面上更烧,忙慌乱摆手道:“你千万别与他说,我、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说罢蓝盈馨便红着脸又跑了回去,隐没在人群之中。

    白嫣然的目光随之看过去,就见于姗姗躲在花丛后痴痴看着太子。太子却正与齐思敏说着话,难得面带笑意,齐思敏亦是娇羞含笑。

    她正看的出神,突然肩上一暖,原是季凌云让素心取了氅衣来。见白嫣然转身,便亲自替她系上衣带,问道:“想什么这么入神?”

    白嫣然笑着摇了摇头,将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只觉得无比安心。

    回王府时已是子时,下人们大都已经睡了,却有侍卫面色凝重守在门前,正是王府侍卫副统领连岳,白嫣然从他身上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启禀王爷,古统领回来了,还带回一个人。两人皆受了伤,如今都安置在霜定阁,是否要请个大夫来?”

    季凌云心头一紧,白嫣然察觉到他的担忧,握住他的手一道往霜定阁去。

    白嫣然问道:“伤的重吗?”

    连岳答道:“那名公子倒无大碍,只是力竭虚弱昏了过去。古统领却受伤不轻,单兴正在替他上药包扎,但恐怕还有内伤,属下一时不敢决断。”

    季凌云闻言脚下步子更快,白嫣然吩咐道:“让阿五去济安堂将孙大夫接来,他是个可靠之人。”

    见王爷并未出声制止,连岳便忙去了。

    两人进了霜定阁,院子里守着不少侍卫。

    一向英勇的古统领竟被伤成这样,众人皆有些风声鹤唳,听见脚步声渐近手便放在了刀柄上,见了进来的是王爷王妃才放下心来。

    古方的伤势的确严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不必说了,后背一道从右肩直到腰际的伤口更是骇人,若是再深几分,怕是就要伤到肺腑了。

    且听连岳方才之言,古方还受了内伤。如今人已经彻底昏死过去,嘴角还不断的涌出血来,可以想见是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恶斗才死里逃生。

    阿五知道事情严重,很快将人带来了,然而来的却不是孙大夫,而是孙明哲。想来他是顾及祖父年岁大了,才自请前来。

    孙明哲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被白嫣然制止了,他什么都没问,放下药箱便上前去查看古方的伤势。

    单兴在一旁急道:“大夫你快想想法子,他一直淌血不止,这可怎么办?”

    单兴只是略通岐黄之术,素日兄弟们有个磕磕碰碰便来寻他,但却并非真正的大夫,此刻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孙明哲又探了探伤势,从药箱里取出银针,熟练的在古方胸前施了几针,便立即止了淌血,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折腾到了近寅时,古方的伤势总算平稳下来。安顿孙明哲在府中歇下,季凌云去厢房查看,见古方带回来之人果然是宋世阳,心头的大石才算彻底落下。

    但季凌云心头却难免困惑,不知古方这一路上到底遭遇了什么。先前皇兄明明已经找人协助,既然能找到宋世阳的人,为何却是古方只身拼死相护。

    南阳的水越探越深,到了如今他已经全然看不清了。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