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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艳阳寻思良久,道:“肃老,作为苏杭玄学会一员,代表苏杭出战自然责无旁贷,但我希望您答应我几个条件。”

    肃宁点点头:“你说。”

    李艳阳道:“第一,不要提及玄洪门。”

    肃宁点头答应:“好。”

    “第二,不要提北斗七星的事,更不要提阴阳穴的事,尤其是我的眼睛。”李艳阳道。

    “还有么?”肃宁问。

    李艳阳思考一下,道:“暂时就这么多,如果我想到什么还会再提醒,总之”

    “总之我不会说出你的任何秘密!”肃宁道。

    李艳阳闻言点头,笑了一下,道:“就是这个意思。”

    “放心吧!”肃宁承诺一声,李艳阳这才躬身致意了一下,然后就要转身离开,但突然想起自己的石头,赶忙拿将出来。

    “这是什么?”肃宁问。

    李艳阳摇摇头:“不知道,正想请教肃老。”

    肃宁仔细摆弄一番,道:“我看不懂石头,也不是考古的,这东西认不来。”

    李艳阳道:“这不是普通石头,它有不同的气息,我能感受到。”

    “哦?”肃宁闻言颇为惊讶,又翻来覆去摆弄几下,依然一筹莫展:“什么气息?”

    李艳阳摇摇头:“我用天眼能看出类似能量波动这种东西,但不知道怎么回事。”

    肃宁闻言一惊:“你意思是它有阴气?”

    “不是阴气,也不是阳气,反正有气息,但又和阴阳气息不一样。”李艳阳道。

    肃宁又把玩一番,然后交还给李艳阳,道:“我看不出,不过到时候玄学大会,你可以请教一下四大宗师。”

    “四大宗师?”李艳阳疑惑一声。

    肃宁点点头:“天才鬼道你见过了,还有知命和妙手,华夏玄学界四大宗师,到时候都会现身,只要你表现好,相信都会有所交流,到时候你有什么疑惑,大可以请教他们,如果他们都不知道,那估计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李艳阳闻言不禁眼前一亮,他很希望请教一些问题,包括他曾经请教过鬼道的,就是关于皇甫东风的死,一是因为对楚中天的承诺,第二是因为秘籍带来的威胁,如果不能揪出幕后黑手,他始终难以心安,常言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看来参加这个玄学会也是有好处的!”李艳阳笑道。

    听到李艳阳的话,肃宁笑道:“那是当然。”

    对于李艳阳的顾虑,肃宁是能体会的,但在李艳阳离去之后不禁无奈一笑,心道我倒是不想透露你的神秘,但要不是你,四大宗师岂会临时决定更改大会举办地而选择苏杭,还不是冲着你来的。

    李艳阳离开肃宁家中,直奔市委。

    坐在马路旁的石阶上,李艳阳心中颇为忐忑,还有点紧张,这种感觉颇为罕见,甚至让他想找事情来缓解一下,远远地看到一个超市,李艳阳破天荒的买了一包烟,然后就坐在路边抽了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看着一辆又一辆车驶出市委大院,却始终不见秦淼的车出来,李艳阳怀疑秦淼是不是出去考察了,兴许直接回家了,但他同样知道,秦淼喜欢加班,于是便继续等待,不知道抽了几支烟,百无聊赖之中随意的望向天际,天气晴朗,星空点点,虽然苏杭的路灯很亮,整个城市都在霓虹灯的笼罩之下,但李艳阳的眼力还是能看到星星,有一颗星星,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好像在眨眼睛。

    与此同时,胡文举也在望着天空,甚至和李艳阳一样,望着那颗闪烁的星星,不过相比李艳阳百无聊赖的表情,他有些凝重。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回暖的现象?

    胡文举微微不解,继续着观望,而心里则在思考问题,阵法专为李艳阳而设,自然要利用他的潜在对手,而真正对他有所不利的人,或者说对他有敌意的人无非就自己几人,所以他布阵的时候专门利用了官拜副市长的丛中笑以及富甲一方的杨登渠,不仅这两人对李艳阳有敌意,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简而言之,用华夏玄学的角度来解释,那就是这两个人的命够硬,威力也就够大!

    难道是他们出现了问题?

    胡文举有所怀疑,但现在不是求解的时候,他要看这颗星星的变化情况。

    李艳阳抽着烟,看着星星,但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市委那个大门上,终于,一个车子开了出来,然后他缓缓起身,在市委通道和街道交叉处,挡住了那辆车的去向。

    车子停下了,没有鸣笛,也没有开窗,更没有下来人,那一刻,一人一车,无声对峙。

    李艳阳看着前方,实际上他什么也看不到,因为眼前的世界已经被车子的白炽灯所充斥。

    车里的人视线很清楚,她能清晰的看清他在白炽灯下的每个微小动作以及每个细微的表情。

    他站在那里,沉默着,坚定着。

    再次看到这张面孔,秦淼终于理解了一个词语,恍若隔世。

    在从羊城归来之后,她自认为果断而冷静,在父亲提出与贺祖相亲时,她微微犹豫,轻轻挣扎,然后做出一个长痛不如短痛的决定,她觉得借此或许就能忘记李艳阳,然而,当亲事终于被一锤定音,她便开始莫名心慌,每次回到家里,孤零零的一个人再也难以投入工作,尤其躺在卧室的床上,她总觉得他就在客厅,或许爬墙出去“遛弯”了,或许就在沙发上熟睡,记忆是如此清晰,画面是如此真实,以至于她开始变得尿急,总是想上一趟厕所,然后随意的往沙发上看一眼,发现空空如也,继而一阵失落。

    她说过,再也不要见面,她甚至无数次在心里暗示自己,必须坚决,但是当他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她心中无限欢喜,甚至眼含泪花。

    还好,这是在车上,还好,还有安全带,还有一道车门阻止她,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冲上去,不管这是不是市委门前,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副市长,只想撞进他的胸膛,诉说无声的思念。

    但终究,还有东西隔绝着彼此,也让她在惊喜过后,开始重新变得冷静,然后她轻轻转动方向盘,轮胎向右,他在左。

    车子动了,李艳阳也动了,还在车前。

    再次反打,车子再次动了,李艳阳也再次动了,依然在车前,这一幕,好像变戏法,让一切努力成为无谓的挣扎。

    犹豫一下,秦淼终于狠心按了一下喇叭,刺耳的笛声传出,她一阵后悔,这会不会让他伤心,会不会让他难过?

    动了!

    白炽灯下的人在这一声鸣笛之后侧身走开了

    秦淼莫名心中一痛,但还不待她启动车子,副驾驶的门开了,一个人坐在了副驾驶上,就像当初强势闯进她的心扉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秦淼有一句你干什么,还有一句你走开,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这是市委门口。”

    李艳阳说了一句仿佛不相干的话,但秦淼听懂了,然后她踩下油门,走过转角,车灯照耀下,她看到一地烟头,当然,她也早注意到了李艳阳手里的烟和一只打火机,印象中,她没见过他抽烟。

    一个无声开车,一个沉默坐着,仿佛心照不宣,实则忐忑不安,以至于谁都没有再次说一句话。

    “我有话要问你。”

    良久的沉默之后,李艳阳还是第一个开口,秦淼依然没有答复,知道车子在一个广场停下。

    漆黑的环境让李艳阳有些不舒服,于是他顺手打开车内的顶棚灯,秦淼下意识想关掉,但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动作。

    李艳阳看了眼秦淼,问道:“我在羊城的做法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你什么时候学的抽烟?”秦淼反问道。

    “对不起哈”李艳阳发现道歉果然是令人很不舒服的一件事。

    终究没法绕过这个问题,秦淼摇摇头:“这和你没关系。”

    李艳阳不置可否,问道:“你和贺祖定亲了?”

    秦淼呼吸一滞,只觉一阵羞愧,无地自容,这句话从任何人口中问出来她都可以一笑置之,唯独李艳阳,让她心如刀绞。

    “为什么?”李艳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