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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黑漆漆的。

    宋禾婉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好像一醒来就是这般场景。

    她的视线渐渐清晰,四处张望了一番,她似乎现在是身处一个钉满了钢筋木板的破烂石窑洞。

    这窑洞里空空荡荡的,四周灰暗的墙壁上垂下了一条条铁链,静静地躺在地上,铁链末端和地面上还有些深红褐色的血迹和呕吐的残留物。

    蚊虫飞舞、白蛆漫爬、四处老鼠乱窜。

    宋禾婉最害怕这些东西,见到眼前的场景,只觉得自己突然一阵头晕,恶心的想吐。

    待她的脑子又清醒了一些。

    突然察觉到,这窑洞里,竟然不止是她一人。不远处,几根链条还锁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蓬头垢面,衣服破烂不堪,隐约露出的皮肤上满是伤痕和血迹。她浑身上下,好像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似是吃了十足苦头儿。

    这女子看起来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如今她已经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得蜷缩在那里,默默的啜泣着。

    这是哪里?

    自己怎么到了这里?

    这个女子又是谁?

    宋禾婉张了张嘴,想同那女子说话,但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在迷迷蒙蒙之中宋禾婉朝那女子走去。

    她慢慢地靠近了那个女人,被囚禁的女人依旧在无声哭泣着,不知她是没有听见还是怎样,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宋禾婉的走近。

    宋禾婉伸出手想拍一拍她,示意她自己在这里,但她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女人。

    半晌。

    就在宋禾婉一筹莫展之时,那个女人也似乎哭得眼睛发干,没了力气。只见她缓缓抬起头,看向窑洞门口的缝隙。

    一道昏暗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宋禾婉这才看清了对方的容颜,心中大吃一惊。

    张妍伊?!

    宋禾婉在宿舍的床上猛然惊醒,她蓦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宿舍的床上。

    时间是早上5:30。

    刚刚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那原来是一场梦吗?做得也太真实了吧!」宋禾婉喃喃自语说道。

    宋禾婉的心脏仍然在砰砰直跳,待她缓了缓,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才稍微好了一些。

    真是庆幸这只是一场梦啊!

    她仍然是有些后怕的,此刻她已经完全清醒,再也难以入睡。就顺势坐了起来,穿好衣服,走到窗边,轻轻拉开了窗帘。

    八月的天亮的很早,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

    宋禾婉站在窗外向外望了一会儿,本来是静谧安宁的早晨,此时却只听得不知是什么鸟儿正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惹得她很是心烦意乱。

    这并不像是什么好兆头。

    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呢?

    是因为之前太过于紧张张妍伊了吗?可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了能有几个月了,怎么又突然梦到?

    宋禾婉的右眼皮突突直跳。

    她实在放心不下,拿起手机给张妍伊打了一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很久,对方才接起,听到张妍伊懒洋洋似乎是还没睡醒的声音,宋禾婉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喂?」

    「妍伊姐,你在家里吗?」宋禾婉问道。

    「哦?是禾婉呀,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在自己的家里呢。」张妍伊说道。

    「哦哦,我做了个梦……算了,也没什么事。」宋禾婉犹豫说道。

    「怎么了,是做噩梦害怕了吗?要不要我过去陪

    陪你?」张妍伊连忙问道。

    「没,没事的。妍伊姐,你最近都还好吧?你家里和徐家人都没有为难你吧?」宋禾婉不放心的问道。

    「我很好的,现在的这份工作也很适合我,每天教小朋友们和一些成人跳舞,我每天都很快乐。家里那边也不会经常联系,偶尔我母亲想我了会给我打个电话。至于徐家人……」

    「徐家人怎么样?」宋禾婉追问道。

    其实,徐家母亲曾经给张妍伊打过电话,她一接电话便听到对方阴阳怪气的嘲讽她。

    不过,对方始终是长辈,张妍伊只得一直保持心平气和的回话和解释,也会替自己辩解几句。

    但徐母似乎情绪很是激动。

    她越开口回应,她越破口大骂。她越辩解,她越愤怒。

    后来,她只得沉默,不再有任何表示,但这让徐母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