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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那些哥哥们,他们可全都是抓坏蛋的。”

    小男孩举着书,又跑过去拉江练,指着那些青面獠牙的东西。

    “你们能把这些坏蛋抓到吗?”

    江练屈膝下蹲,粗略看了一眼画本,微笑着哄道。

    “能,什么样的坏蛋,我们都能抓到。”

    小男孩又跑回去吃零食,秦漫和江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得笑起来。

    按照江练的吩咐,老板给他们特地准备了一处露天野炊拼酒的地方,还有一堆新鲜食材。

    夜露初降,初春乍暖还寒,山上的气温骤降,江练和杨雨贺在烤架前撸起袖子忙碌,烤着炭火的食材滋滋冒油。

    闪烁的星星灯带下,秦漫脱成了单衣,和一群汉子们,把最简单的剪刀石头布玩出了干架的气势。

    谁都不感觉寒冷。

    她一串一串得把胜利吃进嘴里,然后兴奋得举着两根串,往江练嘴里送。

    “我吃过了。”

    “这不一样,这是我赢来的。”

    江练意思着叼了一口,霎时呛得捂嘴直咳,扭头灌了一大口水。

    秦漫狐疑得自己也尝了一口,龇牙咧嘴。

    “这……怎么会有芥末?!”

    回头就看见他们都捂着嘴偷笑,那赖明杰笑得最欢,定是他动的手脚,以串作剑得杀回去,又是好一顿热闹。

    酒足饭饱,徐徐凉风,个个都不成样子得瘫在椅子上,秦漫也玩累了,闭眼养神,听着耳边的饱嗝像蛙声一样此起彼伏。

    她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正在走近,睁开眼的一瞬间,黑夜里漫山遍野的原生态花田中,萤火虫和闪烁的灯光交相呼应,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扑闪。

    江练背着手走来,所有人都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秦漫。”

    秦漫愣愣得站起来,这个身影终于与记忆中的许多片段完美融合。

    那个曾在佤邦拿枪指着她的;那个曾在星洲岛踏着硝烟而行的;那个曾在市局的走廊中,向她走来的。

    所有似曾相识的影子汇聚成眼前的这个人。

    星星闪烁的灯光照进两个人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江练伸出藏在背后的手,手里托举着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他郑重得打开它,铂金立刻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一盒两只,是对戒,一大一小,只是很简单的波浪弧形。

    “送你的。”

    身后的众人捂脸的捂脸,提醒的提醒。

    “江队,求婚要单膝下跪啊……”

    “江队,别搞错了,求婚的台词不是这样的……”

    江练站的笔直,听到他们的小声嘀咕,尴尬得单手拎起一边裤腿,听取意见准备认真一点。

    秦漫伸出手止住他,“不用。”

    她取下那枚男戒,掰开他的手指,又顿道。

    “戴哪个手指?”

    身后众人表示,没见过比这更尬的求婚现场了,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

    江练点了点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秦漫将戒指推上,手停顿在半空中。

    “好了,该你了。”

    江练举着她的手,极致温柔得替她戴上,还没等他倾身向前想要亲吻她,秦漫就不顾形象得跳到他的身上,像树袋熊一样环抱着他,低头“啵”出了声。

    所有尴尬的假象都轻而易举破碎。

    他们大家的欢呼中公然接吻。

    不需要什么繁琐的浪漫,更不需要对这些环节过分研究,只要是这个人就行了。

    “江练。”

    “嗯。”

    “你戒指买大了。”

    “那你摘下来,我拿去换。”

    秦漫转动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就是不肯摘下来。

    “我争取吃胖点。”

    他们眼里只有彼此,看不见西南方向的山沟中,燃起了一点橙红色的篝火。

    厚重的雨云压在头顶,这将是一个风雨交杂的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