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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泫宸安收回手,下意识地往被上偷偷蹭了蹭,起身穿衣准备离开:“府内动静你留意着,我们蛰伏许久,就是要一击必中!近些日子,你那边万不可出岔子!”

    “好,宸安哥哥,柔儿明白。你怎么如此急?现在刚亥时过半就要走?”

    泫宸安已穿好衣袍,理了下长发,坐回床边,拿起风婉柔的小手摸了摸。

    “宫中恐生变,我需得隐匿好才不会被人察觉。府里有任何动静你速速通知我,泫宸魈的死期,完全取决于你!懂了吗?”

    “好。”

    泫宸安离开后,风婉柔缩回被子中,贪恋地嗅着男人残存气味,手攀上自己伤疤累累的后背,双眼盯着跃动烛火,仿若眼中同样烈焰蔓延。

    风水清,泫宸魈。

    哈哈哈……

    你们一起下地狱吧!

    ……

    一月时间匆匆流逝。

    寒冬已至,皇城下了两场雪。

    风水清身患重病。

    起初,只是食欲减退,手脚无力。

    府医一批批地换,药方一张张地写。

    却毫无作用。

    现在的她,连床都下不去。

    日益消瘦,唇白面苍。

    就连头发,也是成把成把地掉。

    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化身成一只药罐子,五脏六腑,皆被药浸得透透的。

    风麓山焦心至极,不过月余,白发丛生。原本他的头发只是半白,现如今,已开始向着全白趋势突飞猛进。

    风筠之同样忧虑无比,三天两头奏请皇上允他休沐,他的三妹妹,需要他留下照顾。皇上念她爱妹心切,睁只眼闭只眼不予计较。

    凌傲的伤,仅为半愈。得知风水清的病,连药也不喝了,执拗地要日日陪在她身边。

    刃血倒是这群人中最轻松地一个,除了每日来看她一眼,便去死死缠着夏樱。

    如一张狗皮膏药。

    丢不开,甩不掉。

    就连风婉柔,也会隔几日来招人嫌地晃一圈。瞧着她硬生生挤出来的鳄鱼眼泪,小甜甜总是嚷着她演技太差,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有多开心。

    于是,风水清只能躺在床上,眼睁睁瞧着四个男人围着自己团团转。

    爹爹每次看望她,讲不了几句话,便会赶紧躲走偷偷哭泣。

    二哥也是强忍着泪花,与她讲些市井趣事。

    凌傲每次默不作声,小心翼翼守在身边。只要她刚发出个音节,或抬抬手指,他便立刻心领神会,倒让她觉得颇为神奇!

    恰逢春枣正于厨房熬制小姐最爱的牛肉红萝卜粥,虽她心知小姐吃不进去,但还是经常做。

    哪怕小姐用个一口半勺也好。

    因而,夏樱端了药碗,送进屋来。

    临进门,她一手托碗,用衣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眼泪,生怕小姐瞧了去心中难受。

    “小姐,您该喝药了。”

    夏樱扶着风水清靠在床上,瞧着她肩上锁骨愈发明显。眼眶一热,忙别过头去。

    “不哭……”

    风水清苍白的嘴唇缓缓翕动,声音还不如蚊蝇。

    夏樱咬紧嘴唇,乖乖点头,舀了勺药递到她嘴边。

    “噗嗤……”

    药还未等吞进去,一口鲜血率先喷出。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奴婢这就去找府医来!!!”

    夏樱慌里慌张,直奔门口跑去,却撞到正往里走的刃血怀中。

    二人的脸登时通红,刃血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躯,笑得没脸没皮:“嘿嘿嘿,小樱樱,你可不要摔倒了,我心疼呀!”

    “滚开!小姐都病得这般严重!你怎么还如此没心没肺!滚远点啊!”

    夏樱努起全身力气搡了他一把,向着远处跑去。

    刃血摸了摸方才被撞的地方,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更厉害了!

    他挠挠头,憨憨笑了会,坐到风水清床边,神色罕见地肃穆起来。

    “郡主,三皇子殿下被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