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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余摸了摸他头,无奈的说:“我当然知道我的小公子是怎么想的了,我的小公子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

    曾应裴歪着头,不明白自己这个既悲观又颓废的人,在祝余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形象。

    善良、聪明、和善……

    这些所有美好的词汇似乎是以前无论如何也用不到他身上的。

    有人说他刻薄、斤斤计较、敏感,但祝余从来不会这样想他。

    曾应裴心里酸涩,缺乏安全感一样把自己埋进祝余怀里,他长这么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事情,如今在人生发生巨大转变的岔路口,他不出意外会被父母的压力压向继承公司的岔路口。

    但现在,有一双手,拉着他向自己想去的方向前往,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条模糊不清的路会通向哪里。

    祝余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她永远不会离开他。

    如果他这辈子真的不知道想要干什么,那就去干他感觉最自在的事情,最起码不要看起来想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

    曾应裴心里空荡荡的睡着了。

    第二天,祝余站在窗户边,发现下了一晚上的雪,现在的雪已经有一个人那么高了,政府安排了不少挖掘机在地上铲雪,所有雪都被铲到了冰面上。

    说不定等明天整个城市就会恢复正常了。

    祝余打开手机,联系了一下那名心理医生,他似乎有点不愿意给曾应裴致病,因为前些年给曾应裴致病没有一点疗效。

    他把自己的内心封闭的太深了,不愿意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的心事,还有那个家庭条件,也不适合有心理疾病的人养病。

    不过在祝余的劝说下,他还是答应自己会全力以赴的帮忙进行治疗的。

    等祝余挂了电话,曾应裴也醒了,只是一双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祝余弯腰亲了亲他额头,轻声说:“起床。”

    曾应裴翻了个身,呆呆的说:“不,今天不想起来,睡觉。”

    祝余推了推他肩膀,“别开玩笑了,你已经醒了。”

    曾应裴脸上有些无语,他有时候觉得祝余是全天下最贴心的人,把他照顾的面面俱到,有时候又觉得祝余特别欠揍,是故意装混蛋的那种欠揍。

    曾应裴稀里糊涂的坐起了身子,郁闷的问祝余:“你今天为什么非要我起来的这么早?”

    祝余一脸严肃的看着曾应裴,“你真的不知道吗?”

    曾应裴被祝余看的有些心慌,甚至连连后退,到最后挨着墙,颤着声音问:“知、知道什么?”

    祝余直勾勾的看着曾应裴看了半响,然后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说:“你今天要陪着我才行。”

    曾应裴再问祝余是为什么,祝余就不说了。

    直到两人下了楼梯,曾应裴看见了自己母亲阴着脸坐在沙发上喝茶,而祝余则左顾右盼就是不敢往曾母在的方向看。

    曾应裴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祝余把曾母惹恼了,昨晚雄赳赳气昂昂像个什么都不怕的大公鸡,今天就后悔的跟个鹌鹑一样。

    要是没有曾应裴陪着,她哪里敢下来啊?

    曾应裴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很小,不过曾母听见了,她瞪着眼睛看了曾应裴一眼。

    知道自己被嘲笑了的祝余也不好意思的瞪了曾应裴一眼。

    曾应裴连忙板正了脸。

    反倒是曾母和祝余,两人在移开视线的时候不小心对上了,两人又瞬间心照不宣的移开了眼。

    曾应裴坐在沙发上,祝余就去厨房去准备早餐,只是那背影怎么看起来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曾母冷哼了一声,“早知道今天会后悔,昨晚那么能耐干什么。”

    就在这时,祝余悄咪咪从厨房探出来个脑袋,说:“阿姨,我准备做甜点,我给您多做点?”

    曾母心里还带着气,瞧着祝余这个模样只觉得看不上眼。

    只是自己儿子那双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曾母:真是好儿子,胳膊肘专门往外拐。

    “做吧。”

    祝余得了令,高兴的钻进了厨房。

    曾母看了眼重新低下头的曾应裴,“怎么?看见我刁难她你心里还不高兴了?”

    曾应裴低头玩手机,只是手机上除了大屏幕什么都没有,他装作不在意的说:“祝余也是为了我好。”

    曾母生气的质问道:“难道我不就不是为了你好吗?”

    曾应裴被堵的一个哽咽,撇撇嘴不说话了。

    曾母气的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摔,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直到祝余把美味的糕点拿了过来,一盘带着奶油沙拉的放在曾母面前,大概是看前两天曾母吃的每一顿饭里都有这个东西,觉得曾母喜欢,才专门做了这个口味的。

    曾母原本有些怒气的心降了下去,捏着一块糕点尝了一口,平静的说道:“你倒是能伸能缩的,怪不得说自己公司做大做强,现在商圈里就缺你这种人。”

    忽略曾母口中的讽刺的意味,祝余直接把曾母的话转变成:现在商圈里就缺你这种没脸没皮的人。

    曾应裴不高兴的吃了一块甜点,虽然不高兴,也没有说什么。

    祝余赔笑了两声,“看您说到哪了,这不是昨晚回来的时候刚好喝了两口酒吗,要不然也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些话。”

    曾母冷笑一声,“这嘴里说出来话,跟喝不喝酒可没有关系,反倒是喝点酒,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要不然不知道要多憋屈呢。”

    祝余脸都快笑僵了,她只能说,曾母不愧是是商业上的女强人,在她面前温婉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容易。

    曾母瞧见祝余还没反驳,心里的这才是舒心了一点,她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看着祝余的眼睛问:“你说你能给小裴足够的底气,还敢拟一份绝对对小裴有利的合同,倒不如在这里展现一下你的诚心怎么样?”

    祝余双手放在腿上,眯着眼问:“您的意思是?”

    曾母拍了拍桌子上的纸和笔,“如果我把公司交给你继承,你能用合同来保障小裴的利益,就在这里,给我拟出来一份看看,让我看看你能为小裴做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