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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柏脸颊发青,嘴唇冒着血,费力地哼了一声:“你要认输就别躲在小爷身后当窝囊废,你怕死,小爷不怕。”

    说罢,他艰难地挪动双脚,把剑丢在地上,接着与那些男子肉搏。

    宋奚安被眼前的场面吓得全身战栗,在宋府一直养尊处优的,从来没有受过一点委屈和欺负,而今却成了阴沟里的老鼠,谁都能揪着他的尾巴毒打。

    “谢云柏,本公子恨透你了!”

    话音刚落,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谢乐慈骑着马奔向巷口。

    她本是要带着谢云柏逃跑,可这些男子太难对付,又有宋奚安哭着喊道:“姐姐,我是宋倾的亲弟弟,你今日若不救我,他日宋府和谢府该如何相处!”

    谢云柏惹到的这群亡命徒在青州是出了名的恶霸,不仅欺压百姓,强抢民女,还专门挑着富家子弟斗殴,为的就是狠敲一笔钱财。

    为首的恶霸凶神恶煞地盯着谢乐慈,皮笑肉不笑的,嗓音像是泡在污水的□□在鸣叫,刺耳且难听:“老子以为小公子是请来救兵了,却没想到会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你们两个堂堂七尺男儿,打不过认输就是了,也不嫌丢人。”

    小喽啰的手里或是拿着木棒,或是拿着刀剑,嚣张地笑道:“是啊,也不嫌丢人。”

    谢云柏不禁反胃地吐出一口血,说道:“你——欺人太甚。”

    那恶霸一声令下,小喽啰将三人围了起来。

    谢乐慈从衣袖中取出匕首,不等她动手,便听见恶霸嗤笑道:“小姑娘,我们虽是恶人,但讲究公平,不如这样,你若是赢了我的手下三招,我就放了你们。”

    “此话当真?”谢乐慈半信半疑地问道。

    恶霸拍了拍胸脯,重重地点头:“绝无虚言。”

    巷尾的地面一片泥泞,残留着昨夜大雨的痕迹。

    谢乐慈在北漠学的武功不掺半点假,她的动作轻盈,利索地躲掉小喽啰的攻击。

    只是她和这小喽啰的力量悬殊,找不到机会去反击。

    恶霸不悦地叫道:“邱山,你学的功夫都废了吗?”

    谢乐慈趁着邱山停顿的间隙,握拳锤在邱山的腹部。

    此刻,她朝着谢云柏眨了眨眼,这恶霸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只能硬闯出去。

    “头儿!他们的救兵好像来了。”

    玄衣少年手持短弩,瞄准恶霸,羽箭刺进他的后背,恶霸猛然跪在地上。

    小喽啰齐刷刷地护着恶霸,那少年并不就此罢休,而是提剑去与邱山对打。

    这时,有几个穿着劲装的暗卫往巷尾袭来——少年似乎不是孤身一人。

    谢乐慈扶着谢云柏走到墙角处,问道:“伤的严重吗?”

    “姐姐,我不碍事,他们蔫儿坏,只挑着我的脸打。”谢云柏扯着肿胀的嘴唇,笑着说,“姐姐,那少年是哪里来的?武功居然比我强。”

    “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武功?”谢乐慈无奈地说道,“等你回去,定要让祖母罚你。”

    谢云柏红着眼睛说:“姐姐,你若是告诉祖母,我明日就要被扫出家门了。”

    “我不敢让墨松给郑管家报信,所以才要姐姐来的,我恳求姐姐,莫要把此事告诉祖母,往后姐姐的话便是圣旨,随意差遣我都无妨。”

    巷尾已是混乱不堪,宋奚安踉踉跄跄地凑到谢云柏身旁,生怕那些小喽啰的血溅在他的身上。

    乌衣巷的对面是一座茶楼,周怀川站在木栏杆前,不动声色地望着少年。

    许言绍咳嗽道:“王爷,我们公子自从经历了塞外这一遭,变得行侠仗义、心怀天下,遇见不平之事,总要去帮一帮的。还请王爷不要介意。”

    周怀川云淡风轻地说:“本王没有介意,他原本便是心怀天下的君子。”

    许言绍沉默不语,他以前怎么不知,摄政王如此欣赏陛下呢?

    “但本王有一点要问,公子在塞外身中蛊毒,而你的医术并不算高超,这其中,是否有名医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