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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乐慈在旁边护着谢云柏的安全,说道:“小五,你要有耐心,腰挺直,不能图快。”

    谢云柏听着谢乐慈的话,挺直了腰,手握好缰绳,有模有样地在草坪上转圈。

    郑管家观察良久,没想到小公子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有进展,着实让人吃惊。

    他感叹的望了望天,在谢府做事数十载,跟着老夫人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

    老夫人的孩子成亲之后都离开了老宅,别的府是几个房里的小妾跟正妻斗智斗勇,而谢府常年都是小公子和萤姑娘在吵嘴。

    老夫人倒也乐得自在,她能看到自己的孙子和孙女在跟前长大,便不会去想烦心事儿。

    府邸里的丫鬟都尽心尽力的服侍小公子和萤姑娘,前不久谢帆回来后,老夫人的身体也好多了。

    现在三姑娘也到了谢府,老夫人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郑管家放松地松了一口气,却听那匹马长鸣,以及谢云柏的惊呼声。

    “二、二表哥,都怪你!”

    谢云柏狼狈地坐在地上,站在他身前的男子穿着月白色银丝墨藤长袍,头戴进贤冠,腰间挂着鱼形玉佩。

    男子不苟言笑地俯视着谢云柏,“同你说过多少次了?未到弱冠,不准骑马。”

    “祖母都同意让我学骑马了!刚才你也看见了,三姐姐都快把我教会了,是你引着马儿乱跑,不然我绝对不会摔下来。”谢云柏拍了拍衣袍上沾的土,气势汹汹地站起来,“谁也不能拦着我。”

    谢帆负手而立,淡然说道:“表妹,你过来。”

    谢乐慈突然被点名,内心难免有点慌乱,她缓慢地挪动着步子,走到谢帆的身侧,说道:“表兄,小五他——”

    “我不会责怪小五的。”谢帆牵着骏马的缰绳,他侧目看着谢乐慈,眉宇间多了几分柔和。

    “小五,你若想学,从明日起我亲自教你,你三姐姐初次到青州,没理由要在后院教你学骑马。”

    谢云柏的气焰顿时被浇灭,态度诚恳地说道:“二哥哥,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对您大吼大叫的。”

    他唯恐谢帆会反悔,上前走了两步,“有三姐姐做见证,你明日要教我骑马,不能出尔反尔。”

    谢帆的眼眸泛着笑意,“我何时做过出尔反尔的事?”

    “说的也是。”谢云柏嘀咕道,“等下个月到学堂,我的马术一定比宋府的那小子好。”

    紧接着,谢云柏的额头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谢帆沉声问道:“我之前要你抄的书抄完了吗?会默写了吗?整日要跟别府的公子攀比无用的东西,难怪学堂夫子的头发一日比一日少。”

    “现在就去书房,给你一个时辰温习。”

    谢云柏吃痛地捂着脑门,不敢顶嘴,因为他实在没底气,前些日子背的书早就忘完了。

    待会儿铁定要被二哥哥惩罚。

    从马棚赶来的郑管家一直在候着,听到小公子要去书房温习,笑着说道:“小公子,属下陪你去书房温习,让二公子跟三姑娘叙叙旧罢。”

    郑管家带着谢云柏离开后院,而谢乐慈跟着谢帆去了前院。

    厢房内的桌案上还摆着未下完的棋盘,鸢尾花的淡雅香味飘至鼻尖,各个角落皆是一尘不染。

    莲瓣杯漂浮着细碎的紫笋茶叶,案边放着装有栗子壳的竹筐。

    谢乐慈手捧杯盏,端正地坐在蒲团上。

    谢帆云淡风轻地剥着板栗,嗓音温润地问道:“表妹在来青州的路上可有遇到险事或歹人?”

    谢乐慈被茶水呛的直咳嗽,她干笑道:“表兄忘了吗?我会武功,即便遇上险事,也能安然逃脱。”

    谢帆挑了挑眉,点头道:“我方才还在想,几个月未见,表妹变得这般成熟稳重,若是没遇到什么事,那就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