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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钧自认还算得上深情,虽然他三不五时就要换人喜欢,但是喜欢一个绝不同时招惹第二个,这样的自己,也是担得起一句专一的吧?

    他循着秦如轲的脚步找到书阁,在阁下就听到震耳的响声,急急跑过来查看,却见刚刚喜欢上的佳人和好兄弟抱在一块,怎能不叫他伤心欲绝。

    可怜他在前厅和周家众人周旋,又好不容易摆脱热情似火的胡道长,秦如轲竟然在这里躲清闲抱美人。

    阮云禾终于松开秦如轲,退了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吓唬秦如轲是一回事,伤了姜蔻名声就是另一回事了。秦如轲知道她是阮云禾,她做什么都没关系,可是旁人眼里自己是姜蔻,端庄持重的姜道长。姜蔻在京城的名气不小,那些富贵人家又尤其重视声誉,姜蔻还要倚仗着清白名声谋生。

    她定了定神,开口解释:“谢将军莫要误会,方才是书架倒了,若非世子拉我一把,只怕要被这些书埋了去。”

    谢钧看向阮云禾,见她神态坦荡,眼神平静无波,他们身边又确实散落了一地的书。

    谢钧当然是选择相信她:“那确实是险!你们先出来,这里稍后叫人来收拾。”

    阮云禾十分自然地应了,先一步走出门去。谢钧回头一看,秦如轲还在原地发愣,他借着夜明珠的光一看,这人竟然是一副脸红耳热的样子。

    谢钧一腔的苦涩转化为愤怒。秦如轲变了!从前他带秦如轲去倚翠馆的时候,他装正人君子,还要给姑娘脸色看,这会子又不是柳下惠了?

    “世子殿下,感觉还没抱够?”

    秦如轲觉得怀里空落落的,闭了闭眼,转身往外走:“没有。”

    谢钧急了,跟上他的脚步:“没有什么?没有这么想还是没有抱够?”

    两人一路走出书阁,已经不见阮云禾的踪影,谢钧眼看着走出了两个书阁守卫的视线,就忍不住质问起了秦如轲:“世子,你自己说说,这事你是不是做得不厚道?”

    秦如轲整理好了心情,便是一脸的理所当然:“方才书架倾塌,我若是不去管,你是不是又要怨我不护着姜道长?”他顿了顿,又正色对谢钧说,“姜道长是个正经道人,和普通女子不同,你无事不要扰她。”

    谢钧沾花惹草惯了,仗着相貌英俊,打了烈女怕缠郎的心思。而阮云禾借着姜蔻的身份来周府一趟,肯定也有事情要做,被他缠住又要添许多麻烦。

    当然,秦如轲私心里也不想谢钧去缠阮云禾。

    谢钧是情场老手了,看一眼他的眼神,便知他对姜蔻的心思绝对不一般,他竟然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那是那是,你是正经世子,她也是正经道人,怎么我这个不正经的,还瞧见你们两个正经人抱在一块?”

    秦如轲纠正他:“不是什么抱在一块,只是一个意外。”

    谢钧越听越火大,一把拉住他:“我在阁下就听到书架倒塌的声音,上了三层楼你们还抱着,这是哪门子的意外?”

    秦如轲不由得回想起刚刚,心又砰砰直跳起来:“姜道长一时受惊罢了,你何必总抓着此事不放?”

    “我怎么能放……我知晓了,是你诱骗于她!”

    秦如轲无话可说,要说诱骗,没有他这样全身僵直兀自小鹿乱撞的诱骗法,深究起来,是阮云禾调,戏他才对。

    谢钧好似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说个不停:“早些时候带你去倚翠馆,连倚翠馆的姑娘们都不敢亲近你,姜道长这样人品贵重的,自然也不可能主动去抱你,可见是你哄了她。”

    “先前听说你找贤王要了个侍女,还为了她要同你那未婚妻退婚,我听了还不信,现在想想恐怕是真的。世子,北疆一行,军营寂寞,你也不能免俗啊,你变了。”

    谢钧常年在西北边镇守,军营里什么样子,他太清楚了。将士们常年不见女子,个个心里痒得很,他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每回从西北回京城,见到美貌的女子就要心驰神荡一番。

    这样一想,又觉得秦如轲这随便的感情可以理解,毕竟自己也算不上慎重。

    他想了想,颇为大度道:“罢了,你我便各凭本事,公平……”

    “不,姜道长有要事在身,你我最好都不要打搅她。与其去缠着她,不如想办法把那个胡道长赶走,这才是真正帮了她。”

    谢钧有些不大情愿,他为了美人而来,为什么要去应付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