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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傲穿了一身玄色衣袍,脸色比平日还要苍白,眼下也有些乌青,慢慢朝里屋走去。

    他坐在塌边,看乔洛夏还睁着眼,轻声问道:“被我吵醒了吗?”

    乔洛夏伸手揉了揉眼睛,又打量了他一会儿,哑声道:“你回来了,外头的事了结了吗?”

    没等姜傲开口,她侧头看到了姜傲穿得玄色衣袍上绣着金色的蟒纹,似有些像前世掌权之后穿的衣裳,她又问:“你这是什么打扮?”

    姜傲轻轻拉过她的一缕头发,放在指间,漫不经心地揉捏着,应道:“了结了,我进宫了。本打算早点回来看洛夏,可宫门入夜就下了钥,昨夜守卫又严,我就等卯时才出来。”

    乔洛夏一夜都没怎么睡,看到姜傲回来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困意上头了。

    她掩面打了个哈欠道:“去沐浴了来睡一会儿吧,你也忙了好几日吧。”

    姜傲淡淡笑了笑,低语道:“洛夏帮我好不好,我又没法自己沐浴了。”

    乔洛夏从榻上坐起了身,关切道:“你又受伤了?严重吗?”

    说着,她困意又散了些,披了衣衫坐在塌边穿鞋。

    姜傲轻笑道:“洛夏关心我,便自己来看。”

    说完,姜傲就起身向浴房走去,乔洛夏也穿好了鞋跟在他身后。

    浴房里,灶火一直燃着,比寝屋还要暖上许多,一大釜水放在灶边温着,雾气缭绕。

    姜傲抬起胳膊看向乔洛夏,她唇角动了动,还是走到他身前帮他一层一层褪去衣袍。绣金蟒玄袍应是才换不久,不用浆洗,她便抖展挂在了一边。

    褪下中衣,她看到姜傲身上又包着一圈细布条,问道:“这也看不见啊,到底伤得如何?”

    姜傲转身看向她,轻声道:“还没前两次伤得重,就是被刺了一剑,别担心。”

    乔洛夏惊道:“被刺了一剑?”

    姜傲点头,“嗯,不碍事的,帮老东西挡了一剑。”

    听到是宫里的事,乔洛夏也没再多问,把釜中的温水一瓢瓢舀到了铜盆里,用帕子浸湿,轻轻帮他擦着身子。

    姜傲眯着眼,似是很享受的样子。每次受伤她都会格外温柔贴心,把他照顾得很好,看来以后要多生病受伤得好。

    前世倒是经常带她一起进浴房让她伺候,但每次她都苦着脸。当然,当时就不止是让她伺候沐浴,还做些别的。

    想到此处,姜傲的眸色又深了些。乔洛夏正在帮她擦洗背部,他转过身,看向她。

    她柳眉微蹙,小声嗔道:“还没好,姜傲你转过去。”

    姜傲俯身,在她耳后轻轻一吻,眼中带着笑意重新转回了身子。

    擦完上身,她又帮姜傲褪了下裳,解了汗巾,换了些水,帮他擦洗双腿,从大腿根到脚踝。

    她已经发现了姜傲身子的不对劲,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神也像饿狼似的盯着自己。

    乔洛夏心下一怔,加快速度匆匆擦完就出了浴房,在门口轻咳一声,细声道:“你披个衣服再出来,屋里不比浴房暖。”

    浴房中的姜傲挑了挑眉,自己舀了些水洗脸漱口,又洗了脚。把挂在一边的玄色蟒袍披在身上,低头看了看,摇头走了出去。真是磨人啊。

    他走出浴房,看到乔洛夏已经裹着被子躺在了榻上,仰面闭着眼装睡。

    姜傲无声地笑了笑,走到桌前饮了杯水,才慢悠悠走到了榻前,低头望了她好一会儿,才把外袍挂在床边,掀开被角躺了进去。

    他伸了伸手,把乔洛夏揽进了怀里,她还是闭着眼不看他。

    姜傲知道她没这么快睡着,在她耳边柔声道:“我睡不了多久,辰时就得出门。不然不吵你,我去偏殿。”

    乔洛夏睁开了眼看他,伸手环住他的腰,娇声道:“就在这睡,要起时你起就是,等了你一夜了…”

    姜傲听到不由一笑,语气极尽温柔,“当真是等我才没睡的?”

    乔洛夏不说话,两人相对侧着身子,她把头埋到了姜傲怀里,小声道:“好啦,快睡吧,本来就睡不了多久。”

    姜傲把她揽得更紧了些,轻笑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