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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说的让她出来,万万不行。这案子顺天府不破也得破,没得商量。”

    倏忽起身,气哄哄抬脚欲走。哪知一株桂花树下,一抹海棠色再次出现,远远朝他们福身淡笑。

    “哥,你还是把她纳了吧,每次进宫,都在眼前晃,可够糟心的。”

    “朕不需要,政务都忙不完,看见女人头都疼,给你当妾,太后唯恐不依,可当正妃,好像有点不够格。”戴玉珏被这一打岔,烦躁缓解,再次又坐下来。

    兄弟俩又提了些其他的事,国事家务事,全都混淆一起,想到哪说哪,没个真正章法。

    那抹海棠色,在秦天柱差人送来的茶水时,飘然而走。

    兄弟俩对视一笑,起先的那点不和谐,骤然消散。

    周凛冬在衙门等了一天,都没等到戴玉藻回信。

    他便明白,求助在皇上那,肯定失败。孟卿卿要想出来,不会那么容易。

    毕竟,顶着罪臣之女的名头,圣上不会让她随意走动。

    他沮丧极了,到现在,张榜已经好几天,都没来认尸的人,查不到真实身份,便意味着找不到线索。

    这件案子,看来要当无名尸来处理了。

    天色被黑暗逐渐笼罩,有些需要加班的衙房已经点上烛火。

    明日,带王瑞继续看看吧。

    喟叹间,脚步沉沉,迈出衙房。

    两日后,孟府。

    孟卿卿好像已经习惯,府里有些奇怪的人走动,娘亲告诉她:那是圣上安排监视她们的。

    这是朝廷上的规矩。

    没连坐都是万幸,即便被监视便监视吧,这也是应该受着的。

    并告诫她,不要和他们起龃龉,不然在皇上那告一状,在家的人没什么,可就苦了还在牢里的父亲。

    孟卿卿骇然,乖巧点头。

    五日后。

    孟卿卿被监视的有些烦躁,可又无可奈何。

    父亲一直都未有消息,是杀,是罚,全都杳无音讯。

    堂叔倒是又来过两次,每次都在孟夫人的嘲讽中溜走。

    孟卿卿作为姑娘家,不便直接出面怼。

    可魂魄中的另一个,却没那么有耐心,好几次驱使她的脚步往正厅迈。

    可看到无处不在的监视者,她没了出头的兴致。

    横竖父亲还在,堂叔还拿不走,忍一忍也是可以的。

    晚膳罢,孟卿卿带立夏正在院中散步,有后角门小厮来报,周家大爷来找。

    她不解,自己现在的身份,俨然不适合再参与到案件中,他为何依然要找来?

    可见,事情并不简单。

    主仆二人相携而去,周凛冬一身黑衣,隐藏于夜色中,只有他那张白皙的脸,还依稀能辩。

    自有盯梢的人,迅速而来。

    两人并不避讳,直接开聊。

    在听到是案情后,孟卿卿觉得自己萎靡的心,总算又活了。

    “王瑞在那尸体上,找到一处印记,我让他画下来,你看看。”递上一张纸。

    孟卿卿边看边随口问,“在尸体哪个部位发现的?”

    周凛冬十分为难地,“···大···大腿内侧。”

    “嗯,这画的是一只蚂蟥,你看,这细线斑纹都画出来了。”周凛松凑近,两人就着小角门那小厮房微弱的烛光一起看。

    周凛松发现,她的脑袋,和自己的几乎挨着,甚至,有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已经纠缠到一起。

    他并没稍微挪开,相反,他佯装瞧不见,还将脑袋凑得更近。

    孟卿卿一心看那图,边看还边讲解,“这张图的画工,惟妙惟肖,能够纹进皮肤肌理,显然不太容易。这张画,说明一个问题,红衣人,不是简单的个体,他应该是属于某个组织或者某个背后团体,听命于人。

    周捕头可以扩大查找范围,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周凛冬其实发现纹身后,已经派人开始查找。

    他之所以来,只是再想听听,孟卿卿有何新的不同见解。

    果真,她后面的话,让他兴趣倍增。

    孟卿卿在逼仄的小厮房围着打转,边走边说,“是在实行某一项任务时,被人发现,杀人灭口?还是因内部意见不合,被杀?

    他个子小、瘦弱,才会被分派扮成女装,显然,这任务不适合露出真容,所以改扮。

    什么任务需要改扮刺探情报?潜入敌人内部?

    不,不,这好像就是一个意思。

    那就查查死亡地点周围,因为杀人抛尸,不可能走很远,因为会被发现。

    第一死亡地点,不就是那处无人居住的小院落么?

    周围···周围···”

    她自问自搭,一身月白色,几乎和烛火,融为一体,自有一番朦胧娇娆的美。

    周凛松神色凝聚,唇角扬起。

    忽地,守门小厮的嘴张成圆形。

    有人进来,裹挟淡淡的檀木香,玉扇轻摇间,一身鲜红后,露出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约会怎不选个好地方?要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