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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安山有武(1)
辰时初，天刚刚微亮，柳宅的朱漆大门已悄然打开，一辆马车正停在宅门口，柳老爷和苏夫人正站在马车前，柳舟和柳琴正躺在柳老爷和苏夫人怀中，兄妹二人睡得正香，苏夫人将怀里的柳琴放进马车内替她盖上被褥后，便递上一件大氅道“且让他们多睡会儿吧，老爷，披上大氅吧，莫要着凉了”柳老爷温柔一笑接过大氅道“好，今日医馆便交给你了，我送舟舟和小琴上山后就回来”“放心，我会照看好医馆的，路上小心。”柳老爷点了点头后便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东行，往着位于东郊的安山驶去，厢荷县距背山县有一个时辰的路，中间须得路过椿阳与侗巷两个县，此时正是寒冬，路边的绿植除了四季青皆已枯落，雨夹雪令吴郡城变得越发寒冷，马车中，炉火烧得正旺，两个孩子睡得正酣，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柳琴嘴角竟渗出口水，柳老爷失笑，取了帕子替柳琴拭去口水，他问道“蒋伯，还有多久到”蒋伯忙答“还需一刻钟”柳老爷点点头应了一声，由着马车继续摇摇晃晃的往前行走
一刻钟后，安山到达，柳老爷将一双儿女唤醒，柳舟醒过来揉了揉眼道“唔，阿爹，怎么了”柳老爷板起脸道“今日阿爹要送你们去习武的，你忘了”柳舟这才清醒过来道“对哦，那妹妹在哪里”“还在睡着，就在你旁边，你把她叫醒吧”柳老爷道，柳舟侧头看去，就见柳琴依旧睡得极香，柳舟试着唤醒柳琴，谁知柳琴不仅没醒，还翻了个身嘟囔道“唔，我再睡会儿…”柳舟无奈，附耳道“小琴，有绿豆糕吃哦！再不起来，就没有了哦！”柳琴瞬间清醒道“在哪里！”柳舟似笑非笑道“真是个小吃货！”柳琴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恼道“坏哥哥！又骗小琴！”柳舟戳了戳柳琴的额头道“好了，今天我们是去学武的，等学武结束，我补给你”柳琴一喜，乐呵呵跳下马车道“好！阿哥说话算话！”“当然了，走吧！”
江南地区多丘陵多平原多水，吴郡作为江南小城，自然少不得山峰，而在吴郡城内只有香山、安山、麟山三座山最为有名，其中香山位于椿阳县，安山位于背山县，麟山位于厢荷县和翠澜县的交界点，这三座山峰中，安山是最为险峻也是最高的山峰，而柳琴从前最不爱做的就是爬山，因此，一家三口一起爬山，只有她爬起来最为艰难。
爬至半山腰，柳琴瘫坐在地，她道“呜呜，好累啊！我不想爬了！”柳老爷与柳舟齐齐往后看去，就见柳琴已瘫坐在地，柳老爷道“那阿爹背你如何？”柳琴笑道“好呀！阿爹背我！”柳老爷面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很快就将柳琴背到背上，柳琴满脸笑容的趴在柳老爷背上道“以后都要阿爹背”柳老爷笑道“那可不行啊，以后就是你阿哥带你来了，难道你以后都要阿哥背吗？”柳琴一时语塞，柳舟笑道“我不介意背妹妹上山”柳琴心下微微一暖，但想到若顺利入门，以后每日都要随兄长一起上安山，总让哥哥背的话，哥哥会很辛苦的。于是她在柳老爷动了动道“小琴自己走”柳老爷有些站不稳，踉跄几下忙稳住重心假装不开心道“小琴懂得心疼阿哥，就不懂得心疼下你爹吗？”柳琴脸色微红，柳琴有些难为情忙道“才没有，小琴爱所有的亲人”，柳老爷笑呵呵道“小琴倒是挺会说话，今日阿爹背你上山，以后就要学会自己上山了”柳琴道“好”
三人到达安山顶上，就见小小的竹屋隐在梅花林间，一棵棵梅花树上，缀满了含苞待放的梅花，一个比一个生得美丽，柳老爷四处看了看，见门虚掩着，便带着兄妹二人长驱直入，还未进到里屋，屋内已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仁时，我不是说过，进我家要先敲门”声音越来越近，只见茂密的梅花丛中，有一青袍男子面带不悦地往这边走过来，柳老爷上前拍了拍来人的肩膀道“时域，何必在意这些细节，我和你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吧！”来人冷冷瞥了柳老爷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来此做甚”“哈哈，还是时域了解我，我今日来是想让你收我的一双儿女为徒，传授他们武学的，舟舟，小琴，快来见过裴先生”柳舟恭敬一礼道“晚辈柳舟见过裴先生”柳琴有样学样道“晚辈柳琴见过裴先生”
裴先生没有看向两人，只瞥了柳老爷一眼道“我应该同你说过我不收徒”柳老爷笑眯眯道“何必这么见外呢？如果我没猜错，早在两年前，你便收了一个两岁小孩为徒吧，那么，再多收两个又何妨”裴先生哼了一声道“我收他为徒，只是因为他天赋异禀，有机会传承我的秘法罢了”柳老爷毫不客气道“我家的孩子也不会差于那孩子的”裴先生听后思忖片刻才看向柳舟和柳琴，当他的目光落在柳琴身上时，他愣住了，真像啊，真的很像她啊…不自觉的，裴先生盯着柳琴看了许久，柳琴有些不自在，默默往柳舟身后躲了躲，柳舟意识到裴先生对妹妹的态度有些特别，瞬间警惕心生起，牢牢护住妹妹，裴先生瞧着柳舟护妹的样子，忽然想起小时候，她的哥哥也是这般护着妹妹的，而这个她，便是苏夫人。
恍惚间，裴先生的记忆回到了幼年，那时，他和苏氏兄妹常在一起玩耍，苏夫人性子开朗可爱，是他和苏夫人兄长苏景皓的调和剂，一直以来，他都默默爱着苏夫人，可是苏夫人对他无意，而他在得知她嫁给了柳老爷后，他为了她选择了终身不娶，每当他思念苏夫人时，他都会以屋外的梅花寄托相思，他也曾不甘过，只是每每看见苏夫人甜蜜的笑容，他都会觉得，也罢，只要她过得幸福便好。许久，裴先生才收回思绪，他对柳老爷道“罢了，我收他们为徒便是，只是，以后莫要再带新徒儿过来了”柳老爷道“放心好了，蝶儿还在医馆，我先行一步，一个时辰后，会有人来接他们回去的”听到蝶儿这个称呼，裴先生默了默，他道“那我便不送你了”“无妨，回头我请你吃酒！”柳老爷拍了拍裴先生道。
裴先生带着柳舟柳琴目送柳老爷离开后，裴先生俯下身柔声问柳琴道“你叫什么名字？”柳琴有些怯怯，又往柳舟身后躲了躲道“我，我叫柳琴”裴先生看向柳舟道“真是好听的名字，那你呢？”柳舟依旧保持着警惕，他道“我叫柳舟，柳琴是我妹妹，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她！”裴倘轻笑一声道“真是个好哥哥，我叫裴倘，字时域，以后你们便唤我师傅便好，随我来吧”柳舟一脸狐疑道“为什么你会答应阿爹收我们为徒”裴倘面上变得柔和起来，他将眸光投向长空喃喃道“因为你的妹妹很像我的故人”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啊！裴倘在心中补了一句。
三人在一块空地上停下脚步，裴倘介绍道“此处便是练武场，习武之路多波折，需要坚强的毅力，我见你们年纪尚小，若是吃不了苦，现在走还来得及”柳舟信誓旦旦道“放心，我们吃得了苦！”裴倘微微颔首道“那便好，学武贵在坚持，武术高手绝不是一日练就，今日我便先带你们认识一下你们的大师兄吧”大师兄原来他们还有个大师兄柳舟和柳琴对望一眼，便带着疑惑与期待跟着裴倘往武场内走去。
远远的，二人便看见一个身着白衫，腰间佩有一支玉箫的熟悉身影，柳琴一眼认出那人正是顾羡，她脸上瞬间爬上了红晕，忙低下头去扯起了衣角掩饰自己的无措，柳舟也认出来了，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可恶，怎么他和妹妹的大师兄竟是这个小子这岂不是又给顾羡制造了接近妹妹的机会柳舟心下暗骂命运不由人，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他在，顾羡就休想接近妹妹一步。
裴倘哪里知道这三个孩子之间的关系，他唤道“阿羡，过来认识一下你的师弟师妹”顾羡身形一顿，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上前向裴倘行了一礼后看向来人，见是柳舟和柳琴，顾羡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道“竟然是你们”裴倘愣了愣道“你同他们认识”顾羡笑着点点头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柳舟很想说谁是你的朋友却并未说出口，只是假笑道“那日在枫林里见过你的轻功后，我就在想你是跟随谁习武的，原来是裴先生，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弟子了，大！师！兄！”最后三个字柳舟咬字极狠，很明显，他并不愿意称顾羡为大师兄，顾羡意味深长道“二师弟，那么以后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师妹了”
柳氏兄妹第一个学的是扎马步，顾羡和他们一起练习，因为顾羡早柳氏兄妹两年入门，所以他的动作最标准，而柳琴却因难以稳住重心而几次跌倒，再次跌倒时，柳琴有些紧张，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裴先生，可是裴先生面上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只语气柔和道“没关系，慢慢来，若你想加强腿部力量，可以先围着练武场跑两圈”柳琴有些讶异，她和师傅明明是刚刚认识，为何师傅待她如此温和呢？她又看了看师傅，师傅依旧温和含笑地看着她，她脸一红，忙点点头道“好，我去跑步”裴先生道“慢跑就好了，回去让你哥哥陪你再练习一下便好”“是，师傅”待柳琴跑完两圈回来后，裴先生特地送上热水道“休息一下再练习扎马步吧，若还是不行，可以多跑几圈”“好”柳琴答，而顾羡看在眼里，疑在心里，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师傅温和的模样，但他并不打算询问，只继续专心练习。
一个时辰后，三个孩子同裴先生告别，想到自己笨手笨脚的样子，柳琴沮丧道“我真是太没用了，给师傅添了不少麻烦”柳舟安慰道“无妨，回去后我陪你一起再练一练就好”顾羡也道“我可以和你阿哥一起陪你练”柳琴不好意思道“谢谢你们”“我妹妹有我陪着就行了，何须你来帮忙呢？”柳舟盯向顾羡，“因为柳琴也是我的师妹啊，我这个做大师兄的，若不陪师弟师妹练武就是我的失职了”顾羡笑道，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啊？无奈之下，柳舟冷哼一声，带着妹妹进入马车喃喃道“真是便宜顾羡了”，目送柳氏兄妹登上马车，顾羡补充道“明日我同你们一起来，若你们起不来，我可以叫你们”柳舟不情愿道“那就提前谢谢大师兄了”顾羡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便自行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东行，往着位于东郊的安山驶去，厢荷县距背山县有一个时辰的路，中间须得路过椿阳与侗巷两个县，此时正是寒冬，路边的绿植除了四季青皆已枯落，雨夹雪令吴郡城变得越发寒冷，马车中，炉火烧得正旺，两个孩子睡得正酣，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柳琴嘴角竟渗出口水，柳老爷失笑，取了帕子替柳琴拭去口水，他问道“蒋伯，还有多久到”蒋伯忙答“还需一刻钟”柳老爷点点头应了一声，由着马车继续摇摇晃晃的往前行走
一刻钟后，安山到达，柳老爷将一双儿女唤醒，柳舟醒过来揉了揉眼道“唔，阿爹，怎么了”柳老爷板起脸道“今日阿爹要送你们去习武的，你忘了”柳舟这才清醒过来道“对哦，那妹妹在哪里”“还在睡着，就在你旁边，你把她叫醒吧”柳老爷道，柳舟侧头看去，就见柳琴依旧睡得极香，柳舟试着唤醒柳琴，谁知柳琴不仅没醒，还翻了个身嘟囔道“唔，我再睡会儿…”柳舟无奈，附耳道“小琴，有绿豆糕吃哦！再不起来，就没有了哦！”柳琴瞬间清醒道“在哪里！”柳舟似笑非笑道“真是个小吃货！”柳琴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恼道“坏哥哥！又骗小琴！”柳舟戳了戳柳琴的额头道“好了，今天我们是去学武的，等学武结束，我补给你”柳琴一喜，乐呵呵跳下马车道“好！阿哥说话算话！”“当然了，走吧！”
江南地区多丘陵多平原多水，吴郡作为江南小城，自然少不得山峰，而在吴郡城内只有香山、安山、麟山三座山最为有名，其中香山位于椿阳县，安山位于背山县，麟山位于厢荷县和翠澜县的交界点，这三座山峰中，安山是最为险峻也是最高的山峰，而柳琴从前最不爱做的就是爬山，因此，一家三口一起爬山，只有她爬起来最为艰难。
爬至半山腰，柳琴瘫坐在地，她道“呜呜，好累啊！我不想爬了！”柳老爷与柳舟齐齐往后看去，就见柳琴已瘫坐在地，柳老爷道“那阿爹背你如何？”柳琴笑道“好呀！阿爹背我！”柳老爷面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很快就将柳琴背到背上，柳琴满脸笑容的趴在柳老爷背上道“以后都要阿爹背”柳老爷笑道“那可不行啊，以后就是你阿哥带你来了，难道你以后都要阿哥背吗？”柳琴一时语塞，柳舟笑道“我不介意背妹妹上山”柳琴心下微微一暖，但想到若顺利入门，以后每日都要随兄长一起上安山，总让哥哥背的话，哥哥会很辛苦的。于是她在柳老爷动了动道“小琴自己走”柳老爷有些站不稳，踉跄几下忙稳住重心假装不开心道“小琴懂得心疼阿哥，就不懂得心疼下你爹吗？”柳琴脸色微红，柳琴有些难为情忙道“才没有，小琴爱所有的亲人”，柳老爷笑呵呵道“小琴倒是挺会说话，今日阿爹背你上山，以后就要学会自己上山了”柳琴道“好”
三人到达安山顶上，就见小小的竹屋隐在梅花林间，一棵棵梅花树上，缀满了含苞待放的梅花，一个比一个生得美丽，柳老爷四处看了看，见门虚掩着，便带着兄妹二人长驱直入，还未进到里屋，屋内已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仁时，我不是说过，进我家要先敲门”声音越来越近，只见茂密的梅花丛中，有一青袍男子面带不悦地往这边走过来，柳老爷上前拍了拍来人的肩膀道“时域，何必在意这些细节，我和你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吧！”来人冷冷瞥了柳老爷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来此做甚”“哈哈，还是时域了解我，我今日来是想让你收我的一双儿女为徒，传授他们武学的，舟舟，小琴，快来见过裴先生”柳舟恭敬一礼道“晚辈柳舟见过裴先生”柳琴有样学样道“晚辈柳琴见过裴先生”
裴先生没有看向两人，只瞥了柳老爷一眼道“我应该同你说过我不收徒”柳老爷笑眯眯道“何必这么见外呢？如果我没猜错，早在两年前，你便收了一个两岁小孩为徒吧，那么，再多收两个又何妨”裴先生哼了一声道“我收他为徒，只是因为他天赋异禀，有机会传承我的秘法罢了”柳老爷毫不客气道“我家的孩子也不会差于那孩子的”裴先生听后思忖片刻才看向柳舟和柳琴，当他的目光落在柳琴身上时，他愣住了，真像啊，真的很像她啊…不自觉的，裴先生盯着柳琴看了许久，柳琴有些不自在，默默往柳舟身后躲了躲，柳舟意识到裴先生对妹妹的态度有些特别，瞬间警惕心生起，牢牢护住妹妹，裴先生瞧着柳舟护妹的样子，忽然想起小时候，她的哥哥也是这般护着妹妹的，而这个她，便是苏夫人。
恍惚间，裴先生的记忆回到了幼年，那时，他和苏氏兄妹常在一起玩耍，苏夫人性子开朗可爱，是他和苏夫人兄长苏景皓的调和剂，一直以来，他都默默爱着苏夫人，可是苏夫人对他无意，而他在得知她嫁给了柳老爷后，他为了她选择了终身不娶，每当他思念苏夫人时，他都会以屋外的梅花寄托相思，他也曾不甘过，只是每每看见苏夫人甜蜜的笑容，他都会觉得，也罢，只要她过得幸福便好。许久，裴先生才收回思绪，他对柳老爷道“罢了，我收他们为徒便是，只是，以后莫要再带新徒儿过来了”柳老爷道“放心好了，蝶儿还在医馆，我先行一步，一个时辰后，会有人来接他们回去的”听到蝶儿这个称呼，裴先生默了默，他道“那我便不送你了”“无妨，回头我请你吃酒！”柳老爷拍了拍裴先生道。
裴先生带着柳舟柳琴目送柳老爷离开后，裴先生俯下身柔声问柳琴道“你叫什么名字？”柳琴有些怯怯，又往柳舟身后躲了躲道“我，我叫柳琴”裴先生看向柳舟道“真是好听的名字，那你呢？”柳舟依旧保持着警惕，他道“我叫柳舟，柳琴是我妹妹，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她！”裴倘轻笑一声道“真是个好哥哥，我叫裴倘，字时域，以后你们便唤我师傅便好，随我来吧”柳舟一脸狐疑道“为什么你会答应阿爹收我们为徒”裴倘面上变得柔和起来，他将眸光投向长空喃喃道“因为你的妹妹很像我的故人”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啊！裴倘在心中补了一句。
三人在一块空地上停下脚步，裴倘介绍道“此处便是练武场，习武之路多波折，需要坚强的毅力，我见你们年纪尚小，若是吃不了苦，现在走还来得及”柳舟信誓旦旦道“放心，我们吃得了苦！”裴倘微微颔首道“那便好，学武贵在坚持，武术高手绝不是一日练就，今日我便先带你们认识一下你们的大师兄吧”大师兄原来他们还有个大师兄柳舟和柳琴对望一眼，便带着疑惑与期待跟着裴倘往武场内走去。
远远的，二人便看见一个身着白衫，腰间佩有一支玉箫的熟悉身影，柳琴一眼认出那人正是顾羡，她脸上瞬间爬上了红晕，忙低下头去扯起了衣角掩饰自己的无措，柳舟也认出来了，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可恶，怎么他和妹妹的大师兄竟是这个小子这岂不是又给顾羡制造了接近妹妹的机会柳舟心下暗骂命运不由人，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他在，顾羡就休想接近妹妹一步。
裴倘哪里知道这三个孩子之间的关系，他唤道“阿羡，过来认识一下你的师弟师妹”顾羡身形一顿，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上前向裴倘行了一礼后看向来人，见是柳舟和柳琴，顾羡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道“竟然是你们”裴倘愣了愣道“你同他们认识”顾羡笑着点点头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柳舟很想说谁是你的朋友却并未说出口，只是假笑道“那日在枫林里见过你的轻功后，我就在想你是跟随谁习武的，原来是裴先生，以后我们就是同门弟子了，大！师！兄！”最后三个字柳舟咬字极狠，很明显，他并不愿意称顾羡为大师兄，顾羡意味深长道“二师弟，那么以后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师妹了”
柳氏兄妹第一个学的是扎马步，顾羡和他们一起练习，因为顾羡早柳氏兄妹两年入门，所以他的动作最标准，而柳琴却因难以稳住重心而几次跌倒，再次跌倒时，柳琴有些紧张，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裴先生，可是裴先生面上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只语气柔和道“没关系，慢慢来，若你想加强腿部力量，可以先围着练武场跑两圈”柳琴有些讶异，她和师傅明明是刚刚认识，为何师傅待她如此温和呢？她又看了看师傅，师傅依旧温和含笑地看着她，她脸一红，忙点点头道“好，我去跑步”裴先生道“慢跑就好了，回去让你哥哥陪你再练习一下便好”“是，师傅”待柳琴跑完两圈回来后，裴先生特地送上热水道“休息一下再练习扎马步吧，若还是不行，可以多跑几圈”“好”柳琴答，而顾羡看在眼里，疑在心里，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师傅温和的模样，但他并不打算询问，只继续专心练习。
一个时辰后，三个孩子同裴先生告别，想到自己笨手笨脚的样子，柳琴沮丧道“我真是太没用了，给师傅添了不少麻烦”柳舟安慰道“无妨，回去后我陪你一起再练一练就好”顾羡也道“我可以和你阿哥一起陪你练”柳琴不好意思道“谢谢你们”“我妹妹有我陪着就行了，何须你来帮忙呢？”柳舟盯向顾羡，“因为柳琴也是我的师妹啊，我这个做大师兄的，若不陪师弟师妹练武就是我的失职了”顾羡笑道，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啊？无奈之下，柳舟冷哼一声，带着妹妹进入马车喃喃道“真是便宜顾羡了”，目送柳氏兄妹登上马车，顾羡补充道“明日我同你们一起来，若你们起不来，我可以叫你们”柳舟不情愿道“那就提前谢谢大师兄了”顾羡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便自行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