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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王朝, 王都汉城的一家地牢之中。

    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年被吊在木架之上,另一个身材魁梧的贵气青年坐在旁边看狱卒鞭打清秀少年。

    “三弟,大哥也不想为难你, 只要你告诉大哥王国的玉玺藏在哪里,大哥就留你一命怎么样?”朝鲜王朝的大王子面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三王子李秀抬起眼皮看了大王子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一副硬骨头的模样。

    “不识好歹!”大王子站起身从狱卒手中抢过鞭子, 用力地打在李秀身上。

    “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个从平民肚子里爬出来的贱凶骨头到底有多硬!”

    李秀低垂的眼睛中闪过嘲讽, 以出身来决定一个人的能力, 真是笑话,不知道那他地下的王父, 看到王朝在自己看中的儿子手里毁掉会是什么心情。

    大哥接受琉球天皇的帮助让其参与夺位, 引狼入室。

    据李秀之前的调查,琉球是故意在他们国家散播疟疾的, 让二哥和他的人没有还手之力。

    殊不知, 那些感染疟疾的部队不管属于哪个势力, 都是王朝的护卫军。

    大哥在琉球的算计下亲自脱下了保护自己的盔甲,李秀冷笑。

    “你笑什么!”大王子停下鞭挞的动作,捏住李秀的下巴强行让他抬头和自己直视。

    李秀看向大王子的目光之中完全没有了兄弟情深, 冷漠道:“弟弟笑大哥连亡国之君也坐不上了,我们朝鲜王朝很快就会成为琉球的奴役之地!”

    大阿哥目光闪了闪, 怒斥李秀:“你胡说什么!琉球是看我们国家被疟疾折磨, 不忍邻国百姓受苦才出手帮我们的!”

    李秀黑白分明的瞳孔注视着大王子,反问他:“是吗?难道疟疾不是琉球带来的吗?”

    “一派胡言!”大王子将手里的鞭子甩给狱卒, 命令道:“给我打!打到说不出话为止, 留□□气就行!”

    狱卒小心地观察了一眼三王子的伤势, 闭上眼睛打了下去。

    大王子走后,狱卒立马就收了手,忐忑地上前给刘秀检查伤势,小声道:“三王子,今晚大王子要举办宴会招待琉球的来使,到时候这边的看管会宽松很多,小的趁机放您出去,您去找大清求救,再这样下去,咱们国家和百姓都会没有活路的……”

    李秀虚弱地对狱卒笑了笑,“你放心,求救的信早已经送到大清了,如果大清出手的话,应该在这几天就会到了,如果大清不管的话,就听天由命吧……”

    同样是兄弟,为什么大清皇帝的王子公主们就可以和谐相处,而他们几个却斗得头破血流呢?

    刘秀回想起几年前代替大哥去大清朝贡之时见到的场景,太子为了保护幼弟不顾安危挺身而出,皇后娘娘待不是自己亲生的阿哥格格们也是真诚友善。

    见微知着,大清能够一直强盛,而朝鲜王朝走向落败,其实是可以提前预见的……

    狱卒得到了求救信已经发出去的消息,眼里看到了希望,大清的部队赶紧来吧,他的妻子儿女都感染了疟疾,命不久矣,如果大清能够救治好他的家人,他甘愿一辈子奉大请为主!

    被朝鲜百姓期盼着的大清队伍已经跨过了鸭绿江,浩浩荡荡地向朝鲜的都城汉城进军了。

    值得一说的是,一路上大清的部队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抵抗,甚至大部分都是主动地打开城门迎清军入关。

    好在朝鲜百姓对清军的期待没有落空。

    每到一个地方,六格格都会派一支军队并一支医疗小队驻留下来,在维持当地局势同时,也将当地的疟疾抑制住了。

    更远地方的朝鲜老百姓得到了消息,知道大清带着治疗疟疾的药物后,无不对大清的到来翘首以盼。

    六格格有些失望,她以为等待她的会是战场上刀光剑影硝烟铁骑,没想到一路上这么顺利,他们士兵的火器一声也没响起过。

    六格格啃着朝鲜老百姓硬塞给她的饼子,兴趣缺缺道:“李将军,你们平时外出打仗也是这样的吗?”

    李光地摇头,笑容温和地和六格格解释:“怎么会,臣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景,不过不会一直这样的,等到了大王子控制的范围,恶战是肯定避免不了的,到时候就看格格的威风了。”

    “唔……是这样呀。”六格格听了李将军的解释打起了点精神,路上的一切和她预想的出入太大了。

    比如不攻自破的城门,夹道欢迎的朝鲜百姓,还有脾气温和并不会刁难她的儒将李光地……

    “格格,到时候与我们交战的可能不仅仅有朝鲜的军队,可能还会有琉球的人,琉球的人善用毒气,到时候我们得多注意些。”

    六格格点了点头,突然想看看,是琉球人的毒气更毒,还是她的“毒”气更“毒”一些?

    朝鲜王宫之中,琉球来的使臣岸北别三一直在恭维大王子。

    “如今王位已经是大王子的囊中之物了,大王子因何忧虑?”

    大王子饮尽杯中的酒,眼神复杂地看着与自己态度亲近的岸北别三,问他:“岸北阁下,你说这疟疾是有治疗的药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出来?”

    岸北别三面色不变地给大王子斟了一杯酒,“大王子别急,毕竟药物贵重,从琉球到汉城也需要一段时间,药物什么时候能到再炸也说不准。”

    大王子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神色有些发狠:“这与我们合作时说的可不一样!如果治疗疟疾的药再不到,朝鲜的老百姓死光了,本王登基还有什么意义!”

    岸北别三安抚大王子,“想让药物早点到也不是不行,不过嘛……”

    大王子看着这个琉球人意味深长的眼神,明白过来自己是被琉球人给耍了,气得将桌案上的酒菜扫了下去,咬牙切齿道:“你们要什么条件才肯尽快地派送药物过来!”

    岸北别三不紧不慢地扫干净身上的菜渣,“我们琉球四面环海,地动频发,想要维持琉球百姓的温饱还要朝大清摇尾乞怜。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朝鲜来给我们提供粮食供给,我们之间的百姓互通有无,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大王子脸都气黑了,岸北别三这话说得好听!

    岸北别三就是拿朝鲜百姓的安危来为威胁他们低头,三弟说对了,琉球就是想让朝鲜成为他们的奴役之地!

    还一家人?

    大王子眼睛爬满了血丝,凶狠的眼神几欲将岸北别三生吞活吃了。

    岸北别三丝毫不慌,施施然地起身,话里有话道:“大王子可以慢慢考虑,不过可要抓紧,毕竟疟疾夺起人命来可不等人。”

    “滚!”

    大王子脚步沉重地来到了地牢,看着李秀不语。

    李秀率先开口:“琉球人图穷匕见,大哥后悔了?”

    大王子眼神暴虐,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剧烈的情绪,恶狠狠地盯着刘秀。

    李秀的眼神平淡无波,大王子在李秀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抓着脑袋在地上蹲了下来。

    “……”

    李秀打破沉默道:“大哥,我向大清送了求救信,大清不会不管我们的百姓的。”

    大王子骤然抬头,愤怒地瞪着李秀,“你居然敢向大清求救!”

    李秀陈述了事实:“不然大哥有能力解救朝鲜的老百姓?”

    大王子咬着牙:“大清就是一个纸老虎,他们没有能力解决疟疾的!朝鲜完了……”

    刘秀:“我信大清。”

    大王子看着刘秀坚定的眼睛沉默了许久,然受突然起身向外头走去。

    刘秀不该管的,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大哥要去做什么?”

    大王子的背影顿了顿,却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地牢外头,有人向大王子疾驰而来。

    “报!大王子!清军正在向汉城靠近,再有半天时间就能兵临城下了!”

    大王子抬头看向阴沉沉的天空,最终下了决定:“不必阻拦,派人去控制住琉球的人,别让他们跑了。”

    “还有,清军带有治疗疟疾的药物,所过之地疟疾已经被控制住了!”士兵的语气里有些激动。

    大王子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老二,最终还是本王输了,老三比我们都强……

    与此同时,使馆中的岸北别三也收到了消息,难以置信道:“什么?大请手里有治疗疟疾的奎宁!”

    “该死!谁谁给大清递的消息,大王子不是向来看不起大清吗?”

    “属下不知……”

    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出了意外,岸北别三胸腔之中全是郁气。

    “去传消息,让藏匿在汉城附近的人统统进城,守好城门别让清军攻破了!”岸北别三还是打算赌一赌,只要没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

    片刻后,“使馆被大王子的人包围了!”

    岸北别三怒骂道:“八嘎!”

    李将军和六格格带着大部队兵临汉城之下时傻眼了。

    六格格疑惑道:“咱们还没动手呢他们怎么提前打起来了?”

    李光地观察了一下形式,解释道:“应该是大王子的人和琉球的人,看样子朝鲜的士兵是想打开城门,琉球的人反而是想……守住城门?”

    “不好,琉球的人要点燃毒草了!”李光地看到城楼上有人在大白天举起了火把,高声提醒清军。

    早有准备的清军动作迅速地把自己全身保护了起来。

    六格格英气的眉毛兴奋地跳了起来,打马冲向城门。

    “李将军,率领清军往后退!本格格会会他们去!”

    李光狄伸出尔康手阻拦,一个靠关系进的军营的小将拦住了他,真诚道:“将军,您相信六格格,她吃不了亏的!”

    李光地很快明白了小将的意思。

    六格格从来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痛快地使用过自己的异能。

    如今她对自己这项特殊能力的使用更是得心应手了,已经可以灵活地选取攻击目标了。

    六格格先是放倒那几个可疑的放毒之人,然后握紧拳头,一股黄色的巨大能量球在她身后凝聚起来,越来越大。

    “嘿!”

    六格格一喝,能量球直直地冲向城门。

    “呕!”

    “呕!”

    “呕!”

    “嘎吱……”顶着城门的人倒下了。

    六格格骑着马闲庭碎步地靠近城门,走近后举起火器瞄准城门中间的细缝。

    “嘭嘭嘭”三声响起,门后头挡门的门杠断裂开来。

    六格格吹了吹冒烟发烫的火器,潇洒地下马,一脚将城门踹开,然后弯腰捡起断裂的门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