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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渐渐隐藏在轿撵中,眸子里的狠意挥之不去,嘴上的话也变得可怕,她对语儿说,“既然是两个不知分寸的人,咱们也没必要给好脸色瞧。”

  语儿不解,“话虽如此,可主子,那贺良人到底是怀着两个月身子的人,咱们到底还是不能太轻贱她,宫里边儿人多嘴杂,保不齐,保不齐大王就知道了呢。”说着还朝着陈王后撅了撅嘴。

  谁知陈王后脸色骤然一变,如天上骤雨般极具落下,恶狠狠的盯着语儿,“这宫里边儿我是王后还是你是王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些见风使舵的玩意儿,你以为你在边上奉承我,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你背地里还有没有什么主子娘娘的……”

  话说的语儿委屈了,陈王后也不顾,干脆把语儿也给赶下轿撵了,语儿耷拉着脑袋,垂着双手,幽幽的看着地面,心里直嘀咕,“娘娘变了,从前只是脾气不好,可如今连跟前的人也不愿意相信了,我们再怎么好,在娘娘看来也成了不好了……”

  蔚慕玉在后头看见赶紧跑了过来,给语儿递上一杯茶水来,“姐姐,这道儿上暑气重,你先吃一口,王后娘娘近来心烦,您不要去计较。”

  可语儿的泪还是藏不住,搁不住这里这么多人,她迅速的用手帕抹去,还刻意摆出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来给蔚慕玉看,嘴里说着没事,道是王后有身孕,心思多,时常不开心了打骂一两句也无事,她也不是个骄纵的人,哪里就禁不住这一两句话了?

  蔚慕玉是个知道的,从前语儿受了委屈还不是往肚子里咽,谁让是摊上这么一个主子了。

  那后边儿还跟着两个矮矮小小的人,贺良人瞧上去比李才人还高了一截,李才人瘦瘦小小的跟在后头,脸上的神情很是不快,贺良人还好,指望着肚子里的孩子给自己争口气呢,反倒不是因为扰乱了宫中规矩去领罚的,而是去雅兰宫讨个说法的。

  这样瞧上去,边上的李才人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贺良人看不惯,分明是她没事挑事儿,回头让大王看见,还以为是她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去把李才人给排揎了一场。

  到了雅兰宫,陈王后升座收了两个人的礼,之前宫道上面围着瞧热闹的人已经被雅兰宫的人轰然散了,陈王后开口便问了是谁的不是,两个人都互不相让的说是对方,一个说是她先瞧见的,一个说是她先拿到手的,每一个都各执一词,让人真下不了定数,陈王后听了半天也懒了,分别呵斥了两个人几句,两个人却没多大的见效。

  李才人是素日刁钻惯了的,博陈王后的面子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次她又何需例外,“王后娘娘既然是这后宫的主人,那就自然该给臣妾做主,难不成这霓裳居的东西臣妾还拿不得了?她先瞧见的就是她的?臣妾可没有听见这样的道理,这天底下瞧到眼睛里的东西多了去了,但凡入了她眼的就是她的,那太妃和大王还日日瞧着呢,也是她的不成?”

  “放肆!”陈王后怒目看李才人,说出如此刁蛮无礼的话来,也只有她李氏有这个本事,她挑眉看了贺良人,“贺良人,你可知错?”

  见李才人都豁出去说了这样的话,贺良人心中自是比李才人有筹码,更是变本加厉,“娘娘您瞧瞧,天底下哪里有这样不讲理的人,做错了事儿不说悔过自新,还反倒说别人的不是来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李姐姐,我敬你比我先服侍代王,你就这样欺负我,你知不知道长幼尊卑?可还知道良人是哪等人,才人又是哪等人?”

  陈王后也不慌的看着二人,刻意跟着贺良人说了,“也是,这贺良人的位分可在你之上,李才人,你不说让着良人,还反倒和良人抢起东西来了,你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李才人撅了撅嘴,朝着贺良人翻了个白眼,“回王后娘娘,臣妾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可是臣妾知道贺姐姐的心有多高,脸皮又有多厚,仗着自己有了身孕就无法无天了,王后娘娘您好歹给臣妾做主,管一管这个泼妇,可别让她出去丢了大王的脸面,知道的说是贺姐姐恃宠而骄,不知道的还只当王后娘娘治宫不严,由着她了……”

  要说陈王后本身还没动多大的怒气,偏生提到治理宫中这件事,被岑夫人抢了风头也罢,还让一个才人抓着这事就不放,心中有火气却难以发出,手心微微的颤抖了,她对着两个人便是一声怒吼,“够了!”

  兴许是从来不曾见过陈王后镇定着发了怒气,两个人心中还是有所畏惧,一个呆滞着双眼,一个惊愕的瞧着,都再无话,再听陈王后说,“既然这样那就别管本王后不仁义,你们做出这样的事来,让别人看了笑话,本王后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唤来雅兰宫的杂史宫女,“把她们带下去,罚他们在墙根低下站半个时辰,那里凉快,省的她们暑盛气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