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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窗下,风摇翠竹,庭院里的玉兰恬静开放,凝着一簇簇忽远忽近的淡香。

    临窗端坐着的那人,却比外头玉兰更胜出几分高雅孤远。

    左青手执一巴掌大的月白玉璧,指尖轻轻摩挲着上端琢刻的双龙涡纹,只见那玉璧晶莹洁白,纹饰繁缛,造型细致,乃是古玉中的佼佼者。

    他将玉璧置于窗边柔和的日光下轻轻转动,忽地,光晕下的玉璧在某一角度里反射出一大片三青、海棠红、黄栌等色彩交织的绚烂光华,如梦似幻,犹有繁复隐晦之形案显像其中。

    左青冷峻的眼神随着那折射多彩的光影流转,意味深长,深思不已。

    良久,他收起玉璧,那原本令人惊叹的流光溢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室静谧,仿佛刚刚那片美好不曾有过。

    屋外鸟鸣清脆,今晨有些过于安静。

    已是第七日!

    晨起至今竟不见甘云心的踪影,平常此刻早已候在一旁的她,老是诱哄着他吃下各种名曰补血活络的药膳,今日不见她在旁叽叽喳喳的,却安静得有些不习惯。

    几日不见的那股冷若寒冰的气息,不知不觉中又从他周身透出来。

    攸地,屋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他神色一缓。回来了?

    复又眉头轻蹙。不对,这谦恭轻踏的小碎步不是她的。

    果不其然,门外敲门声两下轻扣。

    “公子。”是茯苓。

    “进来。”他懒懒答道。

    “是,奴婢进来了。”便见茯苓手端一红漆托盘而来。

    左青看了一眼托盘上那个缠枝秋葵纹白瓷小碗,阵阵散发的热气里有一抹三七气味。

    明个儿得好好给你炖一碗杜仲三七鸡汤来着……

    恍惚中,他记起昨夜里心口那道麻烦的刀伤又反复红肿热痛起来,迷糊里好似听见她边为他拭汗边小声嘀咕着。

    这时,茯苓恭谨地将小碗置于左青身侧的红花梨木桌上,“公子请用。”

    她连侧眼都不敢瞧他一下,这公子整日里一副冷若冰霜的生人勿近模样,虽是俊美无双,但一想到他是那杀人如艺的血腥之人,茯苓腿都软了,真不知小姐怎会和此等人物相谈甚欢?

    茯苓正欲快快退下,猛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