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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狰狞一笑,另一只手径直朝着周生辰的鼻梁砸过来。周生辰被迫松手躲避的同时果断踹出一脚,把掌柜狠狠地踹倒在地。掌柜一看不敌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弹丸扔在地上,屋内瞬间浓烟滚滚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赶过来,只看见残余烟雾中,周生辰一人脸色难看地负手而立。他不带一丝感情地下令:“追”。侍卫们得令立刻出去四处追查。

    周生辰默默地在柜台上放了一锭金子,把包裹绑紧叫住一个矮个子侍卫道:“把这个交给宏将军”说罢飞身而出。这布店掌柜显然知道是周生辰,且与他交谈无半分惧色,多半就是久寻不得的金察儿。

    人人都知道吐浑族长相较北陈人粗狂,一眼就能看出来差别。第一次搜捕时,都下意识地找寻吐浑长相的人。

    显然他们都忽略了金察儿很可能是有北陈血统。把一颗绿豆放在白米里好找,可是把一颗白米放在一堆白米里简直是如同大海捞针。即便是如此周生辰依然坚信这一次绝对会抓到他。

    大营里晓誉此刻正生龙活虎地给时宜讲着战场上发生的趣事儿。她常年带兵恢复能力特别强。伤口被时宜包扎好又喝了汤药,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很快就退下去了。若不是偶尔讲的得意忘形牵动伤口露出痛苦神色,任谁都不会相信她已经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三日了。

    矮个子侍卫不敢耽搁,骑着快马不到两刻钟就把包裹送到了宏晓誉的帐中。此刻时宜两人颇为好奇周生辰送来的包裹里面会藏着什么?

    晓誉迫不及待地解开包裹,看着一包裹的衣服惊掉了下巴。这粉粉嫩嫩的少年装束绝对不会是给她买的,还有那双小皮靴也太小了点吧。还有最底下绣花儿的……“师父还真是体贴呀”晓誉揶揄道。即便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这是师父打着自己的名头送给时宜的。

    晓誉眼神含笑手指捏着绣花的柔软布料看着时宜时,时宜早就羞成了一张大红脸。娇哼着抢过衣物胡乱地塞进了包裹,板着俏脸再也不理晓誉了。

    晓誉看时宜脸皮薄,也不再逗弄她,笑着哄道:“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赶紧穿上试试吧。你这身粗布戎服都把你细嫩的脖子磨破了”。晓誉手指着被衣领磨出一片红痕的脖颈,暗叹世家贵女的肌肤果然吹弹可破。

    时宜不好意思地挑了一套月白色衣衫躲到了屏风后面。行军途中多有不便,这身衣服已经穿了三天了浑身刺喇喇地发痒。

    没多大一会儿,时宜忸怩不安地出来了。只见她一身月白色少年常服,脚上穿着鹿皮短靴,绑着男子的发髻活脱脱一个富贵人家娇养的俊美小公子。

    晓誉拍手称赞道:“师父的眼光真不错,这靴子、衣服竟然都刚刚好”。

    时宜脸热之余也有些纳闷,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么了解?难道天赋好的人只需要看一眼?

    她不知道的是,曾经周生辰为她置办过无数的衣裙。起初是怕下人们怠慢,后来竟渐渐成了一种习惯。以至于她每个年龄段该穿什么尺寸的衣服什么尺寸的靴子,他都了然于心。

    晓誉摸着时宜身上柔滑的布料感叹:“也不知师父这是在哪里买的,连我这外行之人也能看出来这布料的好处”。

    时宜掩嘴笑道:“殿下说去汉阳城搜捕逃将金察儿,想来是殿下顺便在汉阳城里买的”。

    晓誉笑着打趣:“殿下还真是铁树开花,开了窍了。连上战场都不忘给未婚妻买衣物”

    “宏将军!不理你了”时宜羞得面红耳赤,纤白的小手胡乱绞着腰带。嘴上抱怨着宏宏晓誉太爱打趣人,心里却甜丝丝的。

    宏晓誉笑着投降,突然想到了笑意一收:“金察儿至今未抓到?”她胸口的伤正是拜金察儿所赐。

    当日金察儿略胜一筹一刀刺在她的胸膛,她的长矛却只挑掉了金察儿的面具,见识到了他从不示人的真面目。

    宏晓誉当即道:“不行,我必须去一趟汉阳城,只有我知道金察儿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