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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菡身子一僵,短暂的失神之后便挣扎着要下床去。

    “你干什么?!”方淮一惊,一把将她重新按回到床上。

    “我要去找小羽!去找小羽啊!!”

    “你一个病人,能做什么?!”方淮也些怒了:“你这样冲动,只会托大家的后腿,你若是病倒了,小羽就算找回来,也会很伤心的!”

    苏念菡心里亮的跟明镜儿似得,能够在戒备森严的方府盗走孩子,对方一定不是简单的盗贼。

    几个家丁,几个侍卫,能有什么用?

    “我是他娘,我和小羽心连心,有母子感应的,你让我去找,我求求你让我一起去找吧!”

    “不行!”方淮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就算小羽出事我也不能让你有事!等我们成了亲,还会有更多的孩子,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方小羽,方小小羽,不好吗?!”

    此话一出,苏念菡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久久没办法回过神来。

    这是方淮说出的话吗?是那个天天教小羽习武练功,带着小羽飞檐走壁的方淮,说出的话吗?!

    方淮刚才可能真是情绪太过激动,所以才会如此失控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慌乱地搂紧苏念菡僵硬的身子,在她耳边不听地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念涵,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小羽对我来说同样重要,他丢了我比你更着急,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别生气,就当我说了口胡话好不好?”

    他紧张地等着她的回应,可是她却只是悄然留着眼泪,一言不发。

    “念涵,念涵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哪怕是打我,骂我,你别这样好吗,说话啊念涵!”方淮真的慌了,他没见过这样的苏念菡,眼神空洞的就像是一死尸:“我答应你,一定把小羽找回来,好不好?”

    苏念菡悠悠转过脸,看着那个满脸泪痕的男人,声音沙哑:“去啊。”

    “好好好!”方淮乱七八糟下了床,后退着往门口去:“你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便下床,等我回来!”

    直到走出去完全看不见了,才毅然转身。

    “好好看着夫人。”

    “是。”

    方淮平静片刻,收了方才那股忧虑,他没有离开方府,而是径直往方持渊的卧房走去。

    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脚步决绝,该是下了很大决心。

    敲门,屋里传来没有温度的回应:“进来。”

    推门而入,方持渊正坐在镂空雕花紫檀木椅上,背后是琉璃彩绘的屏风,朱窗精雕,文竹竹帘,好一副优雅自在的模样。

    “小羽呢。”

    开门见山,丝毫没有耽误。

    “我的好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礼貌了?”方持渊翻起桌上的茶盅,兀自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喝了起来。

    “爹,请把小羽还给我。”

    方淮垂眸,声音虽冷,但受了不少棱角。

    “你要替别人带绿帽子,为父不管,可这绿帽子你丢了还向为父要,岂不是很可笑?”

    方淮没想到父亲会这样回答。可是知道小羽身份的人不多,他自己不可能伤害小羽,唯一可能的,就是那天进来送燕窝粥的母亲,很早就站在门口了,听见他们全部交谈。

    父亲一旦知道小羽是欧阳漓的儿子,后果不堪设想。

    “爹!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方淮眉头紧蹙:“当初不是您让我用尽全力去追念涵的吗,现在怎么,又一副是儿子自作自受的样子?!”

    方持渊沉沉地叹了口气。

    “感情这东西真是恼人,想我儿子从前多聪颖,现在却成了一根筋。”

    “爹,儿子没空在这里和您打哑谜,不管您怎么说,还请把小羽还给念涵。”

    方持渊淡淡把茶杯放在桌上,掀目,带着极致的冷:“你再说一次。”

    方淮有些犹豫。

    “当初让你去把苏念菡娶回来,为的是什么?”方持渊起身,走向低着头的儿子:“为的是得到她的儿子,辅佐其成为将来的君主。”

    方淮皱眉:“儿子没有忘记。”

    “那苏小羽是欧阳漓的儿子,这点你该知道吧。”

    “儿子知道。”

    “那小羽一旦即位,不管苏念菡是你的娘子,还是谁的,这天下,仍旧是欧阳家的,你说对么。”

    方淮愣住,终是点头。

    “那你现在来做什么?!即便就是为父把小羽抓起来,准备杀了,你还想阻止我不成?!”

    方淮声音很虚:“可是……可他还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