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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中旬,在我黑了一大圈之后我们终于回到了安纳海姆。和布莱森交换了旅行的体验之后,我又过起了规律的暑假生活,直到凡妮打来一通电话,邀请我和她一起去买衣服。

    我一脚蹬在墙上,另一只脚站立,身体靠在墙上手绕着电话线,“哦!亲爱的,你是有什么重要的party要参加吗?”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场合是凡妮她那一柜子的衣服还不能应付的。

    “bingo!你怎么知道?是艾米丽告诉你的吗?”凡妮兴致高昂,我几乎能想象我的女友在床上蹦跶着给我讲话的样子。

    我笑了笑,“没有。我除了遛狗整天都待在家里,好久没遇见艾米丽了,你知道的,我们的时间完全是错开的。”我暗示我和艾米丽那种partyqueen是很难自然碰上的,果然凡妮在电话那头也笑了出来,我接着问,“你还没说什么party这么重要呢?”

    我确定我听到了她的床咯吱咯吱地在叫,不知道她兴奋成什么样了。

    “哈哈哈哈!爆炸好消息!我爸妈终于同意我转学了!我再也不用去那个该死的女校了!下个学期我就转去我哥他们的学校了!对了,我记得你之后也要在斯图嘉文上学的对吗?这真的是太好了!”我一句话也插不上,又听见她说,“总之,我打算在新学期开始之前办一个告别party,邀请我以前的同学们还有社区里的姑娘们,我特指的是你和艾米丽,绝对不包括艾玛那个bitch!”

    我在凡妮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为什么凡妮同时在party上认识的艾米丽和艾玛,但是凡妮对艾玛的恨大概是对我和艾米丽的爱加起来那么多。每次和我打电话,她的话题总能绕到艾玛身上,要不是我了解凡妮过去交往的都是身强体壮的肌肉猛男,我一定会怀疑凡妮的性取向。

    但是作为朋友,虽然我连艾玛是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凡妮这边。这大概就是女生的交友法则吧──永远站在你朋友那边,不一定要喜欢她喜欢的,但一定要讨厌她讨厌的。

    至少表面上得这样。

    我听完了5分钟凡妮对艾玛的全面开炮,她又一次从头发到脸蛋到脚趾对她的外表进行了全面否定,一般的女生到这一步就够了,但凡妮绝对是个在乎内在的人──于是,她又逐一就艾玛的人品、学识、能力等方面举例说明了她不行。

    中途,我站得累了,换了无数次脚,但这同时也是壁挂式电话的好处,因为你总想尽快结束通话,这样就可以节约一大笔话费了。我深以为自己摸清了当初发明这个玩意儿的人的心理,在布莱森经过的时候还捂住听筒跟他分享了一下。布莱森给面子的笑了笑,走了之后又给我搬来了一把椅子,让我可以坐着打电话。我给了他一个飞吻之后继续听凡妮讲话,谢天谢地,她终于吐槽够了,进入了正题。

    “我计划今天下午,不,还是明天算了,今天太热了我不想出门,明天我们早点出发,可以在商场逛一圈,然后再去派对公司选一下派对用品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直接送过来,或者干脆请他们帮我们布置好也可以,天知道,我之前在学校里想要办一个女孩之夜的派对,我们学校说什么也不让派对公司的人进来,我们姐妹会的姑娘们只好去围墙那里接他们扔进来的东西,结果我差点被打□□砸中头!总之,再见布置party现场不是容易的事,我还是花钱解决吧!反正爸爸看在我之前表现不错的份上给了我一大笔奖励。”

    我当然没有问题,我之前去过一次party,是艾米丽邀请我去的。现场的氛围不错,大家喝酒(我们还没到年级的只能喝不含酒精的鸡尾酒)聊天、玩玩游戏,时间过得飞快,除了我不太适应他们开party的时间段之外,我还是很享受的。至于不知派对这块,我完全没有经验,那就听凡妮的好了。

    我们约好了时间,10点半在我家见面,到时候凡妮的哥哥会开车送我们去商场,并且充当我们一天的司机,随叫随到,不打扰girl\''stime的那种。

    挂了电话,我给妈妈讲了我明天的安排,她同意了之后我又上楼去给布莱森讲,虽然没有哪条规定写了妹妹出门要通知哥哥一声,但是上次参加艾米丽的party我没告诉他,他就很生气。虽然他不说,好吧,我的表达有误,他就是通过不说话来告诉我他生气了,直到我猜对原因向他保证,我去哪都会告诉他一声免得他担心,他才肯昂着头跟我讲话。

    现在我跟他讲了明天我要和凡妮出去逛街他坐在书桌前拧着眉,不是很赞同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问我需不需要接送,我表示凡妮的哥哥奥布里明天会充当司机,不用操心,结果好像适得其反,我离开他房间的时候,他连嘴都抿成一条直线了──他不高兴的时候就这样。

    但这一切都没阻止我和凡妮去逛街的好心情。溜完狗回来,我跑上二楼洗澡换衣服,收拾好没多久就听见凡妮扯着嗓子喊我。

    我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谢绝了布莱森要帮我吹干的好意,像只猴子一样蹦跶着离开,跳上了停在门口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