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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

    “姐姐,快开门!”季青儿一脸惊恐地敲打着林晓洁的家门。

    林晓洁半开防盗门,警惕地看着她:“怎么了?”季青儿不由分说先挤了进去迅速关上大门。

    “有人跟踪我!”她大口喘着粗气,煞有介事地描述着刚才在小区外面发生的事,“有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直跟在我后面,从车站到小区,我的脚步越快,他就跟得越紧,我太害怕了,到了单元楼门口,幸好遇到一个推婴儿车的老太太挡了路,我就马上爬楼梯上来了。”

    林晓洁听得毛骨悚然,提议报警处理。季青儿一脸黑线,现在知道报警了,被人侵犯的时候怎么还傻乎乎的不知道报警保护自己呢。忍住想骂她的冲动,季青儿顺势拍了拍她的手说:“不用报警,我们先看看是怎么回事,我进来的时候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跟上来了。”

    随即她趴在防盗门上朝猫眼外面望去。只见一个黑影从楼梯间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的装扮,还带着黑色的口罩。连帽卫衣套在头上,完全看不清长相。

    “他上来了!”季青儿压低了声音说。

    “我们还是报警吧!”林晓洁吓得抓紧了季青儿的胳膊。

    “家里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吗?”

    “有一对电蚊拍。”

    “拿来。”当电蚊拍被递到季青儿的手里的那刻,就像一把尘封的锈刀注入了灵魂一般。“我数三个数,你开门,我就冲出去打他,把他制服之后就报警!”

    “嗯,嗯,嗯。”林晓洁颤颤巍巍地回应,紧张得手都开始哆嗦了。

    “三,二,一。”霎时,1601的房门被打开,季青儿冲出去就跟那黑衣人开干,两三个回合下来,黑衣人毫发无伤,他以不可撼动的力量擒住了季青儿的手,并把她推倒在地。瞬间季青儿就gameover了。

    林晓洁见状吓得失声尖叫,“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呀!”

    她也学着季青儿挥拍吓唬黑衣男,谁承想对方单手拖过她的电蚊拍就扔在了地上。退无可退,她跌进沙发。黑衣男步步紧逼把她逼到死角,紧接着伸手抓住了林晓洁的衣领,残暴地撕扯下来。

    没想到平日里裹得跟粽子一样的树墩子,底下藏着如此好身材。难怪那禽兽领导不心动。

    “我求求你放过我!”林晓洁害怕得泪流满面,除了求饶什么都不会做。

    黑衣男一言不发,揪住她的头发就往沙发上扔,她一屁股坐在了一个硬物上——看了半本的《学会说不》。

    面对此情此景,林晓洁的脑海中涌进无数个画面。和高翔喝醉酒的那个晚上,她推搡着不让他靠近自己,可酒精让她身体变得毫无力气,高翔撩开她的裙子,在她的肚子上肆无忌惮的吮吸。她乱踢乱踹,得到的却是被皮带绑住了双脚。

    黑衣男欺身压上她的腿,左手固住她的手腕,右手捏住她肉嘟嘟的脸。

    “求求你放过我!”林晓洁虽然一直在求饶,身体却没有了刚开始那股反抗的劲头,她开始配合黑衣男,不做任何挣扎。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季青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林晓洁喊:“不要怕他,反抗!拿东西砸他!”

    林晓洁对季青儿的呼喊充耳不闻,她仿佛认为只要满足了对方,自然就能得到解脱。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决心“赴死”。

    “你不要逃避,现在反抗还来得及,这是唯一救你自己的机会。”说罢季青儿又晕了过去。腰下的书膈得林晓洁越发疼痛,犹如芒刺在背。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看见了高翔的脸,藏在连帽衫和口罩下面的人,就是那个侵犯她的恶魔!

    忽然,餐桌上的手机铃声大作,是妈妈的专属来电铃声。还记得她当时辞职回家时父母担心的样子,七十多岁的老母亲眼泪婆娑地告诉她:“要堂堂正正的做人,不欺负别人,也不能被人欺负。”

    “啊!”此刻她的内心极度挣扎,季青儿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她突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推翻黑衣男的束缚,双手瞬间获得自由,拿起沙发上的□□猛地朝黑衣男挥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手臂上,黑衣男发出疼痛的□□,再次伸手想要控制她。

    她顺势抽出右脚精准地朝黑衣男的肚子踹了一脚,他一时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我从来不欺负别人,为什么你们老是盯上我!”混着委屈与愤怒,把悲伤化作眼泪和蛮力,林晓洁拿着那本《学会说不》朝黑衣男一下又一下地抽打。黑衣男只能坐在地上用手臂阻挡她的攻势,平常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没想到打起人来如此心狠手辣。

    “死变态,去死吧!”她顺手换了个武器,直接拿起茶几上的铁皮盒子要给黑衣男砸去。

    她身材极好,却成为她从小自卑的源头,上了初中发育得早,一到体育课,男生们就围着看她跑步,有的吹口哨,有的色眯眯的笑,还有人悄悄给她取上“小奶牛”的绰号。

    上班之后,她在地铁上被人撞过胸,在公交上被人摸过屁股,在公司里被领导偷看过换衣服。仿佛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对她都不怀好意。她也想像别人那样抬头挺胸做人,可为什么总是有苍蝇盯着她不放?

    无数龌龊不堪的过往挤进脑子里,林晓洁像发了狂一样嘶吼着攻击黑衣男

    “停停停!是我,别砸了!”不装了,摊牌了,神特么抽签抽中了让我做变态!我严重怀疑这是刘扬跟季青儿做的局,他俩做好人,让我出来挨打!

    我拉下口罩和帽子,季青儿也匆匆忙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林晓洁拉开,刘扬也从1603走了来。“别打了,晓洁,是我们。”林晓洁还没从愤怒中清醒过来,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饼干盒也掉在地上。一整个愣住不知所措,她低头看向被扯破的衣服,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如大梦初醒一般向我帅气的脸庞甩了重重一巴掌。

    “啊~”

    晚上十点半,我们四个是干锅店的最后一桌客人。四个人望着还在加热的干锅无话可说,就算过了半个小时,我的右脸依旧火辣辣的疼。

    “难道就没有人为她的暴力行为道歉吗?”我用冰镇豆奶在脸上冰敷,极度明显的暗示某人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活该,谁让你扯坏人家的衣服,让你演坏人,可没让你真坏。”季青儿一脸鄙视的模样,我真想让她尝试一下被人打一巴掌的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