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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母出身名门,性情温和平顺,宽己待人,老将军南征北战这些年,都是她操持整个温家,府中虽有两位姨娘,但从未有过拈酸惹醋的事。

    身为正室,温母对几个庶出的孩子也十分疼爱,不逊于温云深,正是如此,这兄妹几个的感情才那么深厚。

    温云深下马向母亲行礼,温母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眼中还有泪花闪烁。

    草草寒暄几句后,众人进了府里。

    下人将马车上的礼箱卸下来搬进院里,粗粗一数,竟有二十个之多。

    温母询问地望向温云深,温云深不知该如何解释,春儿在旁边率先说道:“老夫人,这些都是闲安王让将军带回来的,说是给您还有老将军的礼物。”

    “都送到库房去吧。”温母没有多问,她知道温云深不想多说。

    厨房已经备好了膳食,这是温云深这段时间最轻松的一顿饭,温霜浅叽叽喳喳说着这些天的新鲜事,席间皆是笑声。

    一家人应该就是这样的,其乐融融。

    “哥哥,你还要回王府吗?”温雪近眨着水灵灵的眼睛问。

    “自然是要回的。”温云深顿了一下,回答道。

    “不能一直住在家里吗?哥哥不在,都没有人教我习武了。”温雪近说

    他只有十五岁,尚不懂温云深如今两难的处境。二姨娘忙在旁打圆场:“云深那么忙,朝堂上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办,哪有空天天教你舞刀弄剑,你若真喜欢,需得自己勤加苦练,方才不辜负你爹及云深的一番教导。”

    “可是我想要哥哥陪着。”温雪近眼巴巴的。

    “等我空了便来教你。”温云深揉揉他的头发说。

    温雪近听话的点点头,直到用膳结束,都没有人再提起闲安王。

    许多事,不说,却都明白。

    人都散去后,温母拉着温云深,未说话已先泪流。

    “母亲,我不碍事。”温云深笑着安慰。

    “我是你亲娘,你瞒得过别人,能瞒得过我?”温母抚着他的脸说,“孩子,苦了你了。”

    “我真的没事。”温云深心里跟刀搅一样难受,但依旧面带笑容,“我在王府很好,独自一人住着,没有旁的来打扰,倒也清净。”

    “这门亲事,我和你爹都不愿答应,但圣命难违……”温母说着着说又流下两行泪。

    “我明白。”温云深替母亲拭去泪。

    “你爹自请去驻守边城,倒落得个清净,徒留你在京在受罪。”温母叹道。

    温云深却为之庆幸。

    老将军刚正不阿,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他若在京城,早晚会知道百里莲陌以温家上下要挟自己这事,到时候免不了要有一场翻天风波。

    况且,还有下落不明的温风远。

    “坊间对闲安王多有传闻,其实未必可信,若想瞧清楚一个人脾性,还需要靠自己的眼睛。”温母拉着温云深的手说,“虽说无风不起浪,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深,你要自己去分辨。”

    “我知道。”温云深点点头。

    “多年前我曾见过闲安王的母妃一次,那时她尚未出阁,娇娇俏俏的一个女儿家,十分讨喜,不成想入宫后竟遭了那样的祸事。”温母长长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