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半晌欧阳玉枫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再见,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严非怔怔的坐在那里看着他落寞的背影。

  他是有些渴求感情的,可是又怕,当欧阳玉枫真的离开了他又有些失望,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温暖炽烈灼烧人心,不过对他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他还记得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无助又茫然的他站在纽约街头,脸色苍白,眼神呆滞。

  当那个男人从车里走下来的时候,像是一道光,伸着手给了他希望,他以为从此他的人生会变得好一些,不用再面对那一对伪善的父母,不用再回到那个毫无温暖可言的家,不用再违心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可是后来他错了,他没想到自己从一个魔掌跌落另一个魔掌,逃也逃不出去。

  那时候的他才20多岁,不服输,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所以他按照他的要求学习很多东西,从身到心被各种填满,他被扔进充满毒气的实验室,扔进全是鲨鱼的海里,扔到过无人的小岛,没有一滴水的荒漠,他都坚强的活了下来,他起初以为那男人不过就是想训练他,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他挺过来了,他想证明自己。

  他就静静的坐在石阶上,直到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背,栗色的头发闪着光忙,那副无框眼镜被他悄然摘下,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张完美到不行的脸,只是眼神已经不是刚才的忧郁,而是另一种带点霸道的魅惑。

  和煦的面庞可开始变得冷艳无比,周边的空气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也开始变冷。

  他起身,跨过石阶,朝实验楼走去。

  助理John是在接到他电话10分钟后赶到的,那是一间特殊的实验室,准确的来讲是尸体池,那里有解剖实验课和法医鉴定课所需要的一切物品,包括各种尸体,没有头的,断腿的,挖心的。

  助理就这样走进那间房间,尸体腐烂的味道混杂着甲醛味,阴冷的感觉顺势袭来,助理唤他“严非”他不答,淡定的拿着解剖刀划开那具尸体的左胸处,助理又叫他“严辰”

  他才勉强的抬起头,带着口罩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并指了指工具箱。

  他就那样静静的旁若无人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助理站在旁边屏气凝神,不敢有一丝打扰。

  不管是严非还是严辰,他们做事的时候总是特别的专注。

  严辰将那具尸体的心脏取出来,仔细端详了一遍,拍了照片,然后望向助理那边炫耀着“你看,这是心脏,这边是心脏瓣膜,这个左心房下边是左心室,你看你的血液从这里流出,流经主动脉再将血液流入你的心肝脾肺肾”。

  一本正经的说完还拿着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往John身上比划了比划。

  John捂着嘴恶心到不行,但是又不敢说话,一般严辰出现的时候,无非就是严非出现危险或者受到了什么刺激,他不敢问,但是最近严辰出现的次数确实有点频繁,比如三天前的那个雨夜,两个人正在地下实验室做着试验,忽然就变了脸,他那时正在看着药物的实验报告,转过头来就没人了,围着公寓找了半天不见人,外边下着雨,这家伙竟然自己来了实验楼,解剖尸体,不知道严辰最近是怎么了,对尸体尤其热爱,虽然知道这个人格有些变态,可是看到他拿着某个器官跟自己侃侃而谈的时候又觉得他很好笑,很可爱。

  看着严辰将那颗心脏放回去,他的一颗揪着的心也随着放了回去,好在严辰性格阴郁、孤僻但是很好哄,像个孩子一样。

  助理招呼他“天黑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严辰笑眯眯的看着他,转而就把尸体抗在了身上走到他身边“带着回去”

  这怎么可以,虽说学校的尸体是免费的,但这样正大光明的扛着走实在有些不妥,况且若是真的带走了,学校管理处会怎么样,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大概是会轰动整个全校,标题是“美国回来的教授变态,或者偷盗尸体什么的”

  助理耐心的给他解释,好声好气的说了半天才把人劝住,把尸体放回去。

  “改天我们再来”撂下一句话走了。

  “oh my god,怎么会有如此野蛮的人”助理内心咆哮一万遍,可还是追了出去。他不明白组织为什么要派这样性格有缺陷的人来出任务,简直不能理解他们的思维,弄得他也像个神经病似的。

  严辰回头“去哪吃,我们去吃那个”

  “火锅,那是什么玩意”地地道道的美国人John完全没听说过,并且他也不记得严非或者严辰去吃过这个东西。

  你当然不记得了,那是某队长带着严非去吃的,可能当时严非心里有那个印象,所以现在的严辰也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东西可以吃。

  等真正面对面坐到火锅店的时候,两个人都傻眼了,John没吃过,严辰有那么个印象但也不知道怎么点餐,所以就在服务员拿着菜单问他们要什么锅底的时候,大眼瞪小眼终是没能明白服务员讲的哪国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