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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府。

    管家慌乱的往后院跑,惊慌之下在门口摔了一个趔趄又赶忙爬起来连身上的灰都没来得急用手拍。

    “老将军”

    季老将军已经风寒了好几日,刚刚从床上坐了起来闷声咳了几声深叹了口气。

    喝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没有一点规矩”

    管家咚的一声就跪下去,颤着声道:“小鸢娘子……”

    季老将军皱眉说道:“那孽障又惹了什么祸?”她敲了敲拐杖催促。

    “现在城里都传,小鸢娘子季将军……反……反了……”

    “什么!!”

    “老将军!季老将军!来人……快来人啊”

    ……

    “季老将军要见您”季长宁抬手让人下去,下人弓身辞退。

    季长宁跨步往院里走,与手忙脚乱端着药端着盆的下人现成一种对于,她隔着屏风都能听到季老将军嗓子里卡着的痰,呼吸深重屋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嘶哑的挣扎冲下人喊道:“季长宁呢?让她给老娘滚过来!”

    季长宁绕过屏风,对上季老将军对视线。

    “都下去吧”她说。

    下人立马都退了下去。

    “给你的兵符呢?”

    季长宁淡淡道:“你不是知道,现在守在宫门、还有城外”

    季老将军起不来身,用手直拍床栏吱呀吱呀的响,说道“呼……混账东西,我是让你……拿来做这些的……呼”

    说话说得含糊不清,季长宁知道她在气愤什么。

    “我的交了,你给我了让我看着办,我听了”

    躺在床上的老人眼前睁大但眼球已经浑浊,死瞪着人也没有气势喉咙起呼了起来开始咳嗽。

    剧烈的咳嗽光是听着都能感到扯入皮肉的疼痛。

    “季……季……府”

    季长宁没听她说什么,连季老将军挣扎着从床上滚下来也没管打开门就走了,下人赶忙进去。

    _

    江素醒过来睁眼就看见了白隽红着眼睑,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

    “没事”白隽说“要不要喝水?”

    江素扯了一下苍白的唇“答应过折雪不要让你受伤,结果还是……”

    白隽轻握住她手上的手,表情似是要哭。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要等了”

    房间里隐约还有哭声,殿里几乎是暗成黑夜。

    留下来的都是几名太医还有宫侍,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十个人,满殿都是尸体他们都缩在这一角。

    江素恢复了些气力,下床站了起来。

    白隽搀扶着她,绕到了床后摩挲着按了下去,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突然面前打开。

    “季鸢不可能顺利继位,折雪在走之前就说过虽然现在不知道长宁想要做什么,等等就好了”

    白隽立刻说道:“她要反,还不明白吗?外面全是她的人一夜之间将御林军换了内里,她早就计划好了”

    江素笑着摇头:“不是的,长宁若是想要这个位置,她不会让自己沦为众矢之的,她向来缜密不可能会想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_

    江折雪在斩获蛮南一员大将头颅已经到了晚上,她扔下大刀接过林木一脸严肃递给她的小木筒。

    是温瑜。

    字体小巧,上面说明了宫里请他们入宫赏宴,可是邀请的都是大臣的家眷连几岁尚在襁褓的孩子也在其中,他隐约觉得不对便给她传了信。

    她冷着眉眼将手里的纸张攥成一团。

    看着不远处的退去的火光,天已经黑了下来不远处的沙丘壁壑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怪异扭曲似乎潜藏着什么在黑夜的掩盖下消失。

    “不能再等了”她说

    她接过林木递过来的刀。

    “今夜必须解决蛮南……”

    林木道:“今日才交战,虽然赢了可将士们已经身体疲倦消耗极大,蛮南的粮草还没有断绝,现在天又黑了我们要想在险恶的地势下战赢,殿下……这很难”

    “我们……不一定能胜”

    这话很打击士气,也为真。

    江折雪远远眺望着黑暗里说道:“朝中生变,等不了”

    林木终于是没忍住爆发说道:“那南部的北渊军呢?你为什么不调她们,只要调动北渊军的二十万人这一战的胜算将会提到七成,不是现在的五成不到”

    江折雪提着刀的动作一顿说道:“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