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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云卿被风吹开的纱帘扫到了眼角,微微偏过头,长睫微垂颤了颤,发丝凌乱的他抬手想理一理,

    抬手间磕到了桌子上,笔脱手而出。

    掉了,他有点楞。

    按住桌子的沿,弯腰另一只手试探着在地上摸索,突然背上传来一股力。

    他被这推力撞得一趔趄,额头传来一阵剧痛。

    脸上这些日来养出的血色几乎一瞬间就都褪了个干净。

    温热顺着额头往下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骨节分明的抓着石桌,用力到青筋凸起,脑子里晕得紧,天旋地转还根本不能看到,他唯一能攥的东西就是这。

    是谁?

    一声惊呼声传进他的耳朵。

    “郎君!……”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的手臂被扶住,小侍的声音有些焦急,听起来像是要哭了。

    “殿下,郎君他……他流血了……”

    小侍想扶起容云卿,但自己力弱,根本就扶不起来。

    “去请府医……”

    江折雪镇定道,一手抓起容云卿,弯腰就将人打横抱,抱了起来。

    她今日无事,本身听着府医说容云卿已经好转很多要去看看,半路就撞见伺候的小侍,来了没想到竟见到这般光景。

    小侍听了连忙一路小跑,江折雪走了一段路发现怀里的人在动,手指攥着她领口的衣服,轻轻拉扯,唇色苍白。

    “别动,”

    脚下没停,意识还算清醒,男子本身就体弱,

    而眼下这人先前遭了那般的罪,现在又来这么一下,跟白泥烧制的瓷器似的,易碎得很。

    她瞧着男子指尖和脸上蹭着的墨,垂下眼,默了半响没有说话。

    “殿下……殿下!”

    江折雪很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抬眼道:“说……”

    府医道:“郎君没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磕到了,破了皮肉”

    小侍焦急的快要跺脚只是顾忌着旁边还有殿下,就要冲过去自己看伤势如何。

    “府医再好好看看,都是奴的错,奴不应该放任郎君一个人在亭子里”

    江折雪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

    “你只是这么看一眼就知道他没事,王府医本君还不知道你竟然能有这等的本事,

    在本君府里屈才了”